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谎言城堡 > 第二十六章 重

?    萧稣离校出走三十三小时后。我坐在校室内体育馆的球队席上。和五班的总决赛在这里进行。为了保证公平,裁判由体育老师充当。二十分钟后开场。观众席上挤满了校友。其中不乏有人大声把自己的预测的成败发表出来。空气中的分子都明显看好五班。从平分秋色跌到不利的境地是因为萧稣的蒸发带给我们六班的压力。大家都感觉到了。五班的人先是对我们善长的快攻战术进行了几天的密秘针对训练。后到处宣扬上届全校最佳后卫的临阵脱逃。企图从心理的士气上击垮我们六班。不过,班长王枫一语道破了天机,五班是没有把握再次打败我们无论是是配合还是远距命中率提高迅猛的强队。可是,萧稣的出走,究竟谁胜出真的未卜难测了。

    萧稣出走的后是已经有了答案。首先是班主任,在萧稣出走半天后,他坐立不安。几次拉我出去问话。我一直跟他装懵不知情。班主任不愿看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萧稣仅仅是因为老师们对他有失偏颇的言论攻击而气走的。一旦出事,学校脱不了干系。班主任是不相信连我也一点也不知萧稣的行踪。所以他要我私下传话。只要萧稣立即回校,一切不予追究。甚至右了降低学校对他和蓝诗祺的处分。我心动了。打电话给萧稣。听筒里传来的是家里全套音响的环绕声,我就知道萧稣一时是回不来的了。果真萧稣问都不问什么事。只叫我别打扰他听音乐。我把班主任的话转达了给他。他说过一天再说吧。然后要我猜猜还有谁在我家。见我回答不出就说是蓝诗祺。听完我直犯晕。这小子怎么吃一堑不长一智。假如被学校知道他不是在受难而是在享福,就不是一个处分就平息得了的。

    事情好像有点过火了。萧稣的爸妈被除数告知了此事。今天上午放下工作专门跑了一趟学校。我借机避开了。萧稣听了我的报告,依然不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说你是不是想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才肯罢休就挂了电话。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帮他。权衡利弊只有随他去了。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现在的社会需要个性。

    一身雪白的卞一一与卞乙乙出现在入口处。吸引了大片目光。她俩微微傲气踩着相同的步子过来。本来挨我坐的王枫起身让出位子,寻我开心:“两只白天鹅,哪只才是你的?”

    “别说得那么暧昧,好像我是青蛙似的。”我笑笑说。看到双胞胎稍稍有点得意的样子。我上午拜托她们办的事可能有些眉目了。卞一一坐到王枫原来的位子上,递给我一张信纸。

    “怎么样?”我问。

    “我去找了那几个参评的同学,和猜的差不多,去年最有可能获得最佳后卫的人的确是五班的人。就是那个七号。”卞一一指指正在场上热身的一个个子稍矮的人。那人正向这边张望。

    “有突破吗?”

    “没有,你手中的是他写的一封信,跟匿名信的笔迹完全不同。”卞一一微微脸红地说,“但我们不一定错了。他可让别人写。他本来就很招人怀疑,才不会傻到亲自动手。我不信萧稣抢了他的最佳后卫的称号,他不伺机报复。”

    我仔细看了手中天蓝色的信纸,字挺清秀的,不是匿名信中那种正规正矩的楷书。信是一封情书,表白似乎露了点。太甜了,即使爱吃糖的人也会受不了的。想哪了?暗笑着把目光回到信的开头才发觉收信人竟是卞一一。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可是你的爱慕者,他在看你呢!”我开涮卞一一。

    “早知道你拿人家开玩笑就不给你看了。”卞一一生气地夺回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筒,“好心没好报。乙乙姊,韩若他笑话我,你帮我。”

    “他是在吃醋……”卞乙乙没说完,;就被她的一一姊在大腿上狠掐了一把。两人闹成一团。

    “我要上了,别忘了为人们加油。”我耳根烫烫地对她俩说。起身整整自己印着红色13的球服。向场中等我的四位队友走去。瞥一眼另一边黄色球服高个子行,高低今天见!

    “高个子行是我的。”和队友一照面我就锁住了目标。一年前,也是这个赛场。第三节成了拉据战。比分一直处地胶着状态。对方故意技术犯规使我们队的中锋王云脚扭伤,致使他第四节不能上场。大家气愤不过却不得不全力护场。可是,最终,六班还是以三分之差落败。

    在赛场上萧稣是我最默契的搭档,这次缺席,比赛不知要少多少色彩。王枫所即定的打法要点简单再说了一遍,五只手掌叠在了一起。

    我们队的快攻大大出乎了五班的意料。比赛开场。中线抢球。球高高抛起。王云竟比同时跃起的高个子行先摸到球,球直线飞出去。判断准确的王枫迅速抢先。手控住时球时已和后面追上来的对方的7号5号拉开了一段距离。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疾速将球送进了篮圈。首先拿下开场的二分。全场雷动。五班反应过来,组织反攻。我紧盯高个子行,极力阻断他接球的机会。但是他还是凭借高出我整整十一公分的优势,旋身跨入二分线内接过5号传的高抛球,扣篮得分追平。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高个子行的正碰正是第一节快结束时。我们六班仅以一个三分球保持多一分的弱优势。这时,我们放缓了进攻。五班的人对我们每个队友都跟得很紧,他们对我们的远距投篮很是顾忌。一直竭尽全力把球拦在三分线外或封死投篮线路。我手运球。高个子行近身缠住我,两次没能抢断,我亦没有越过他。他咬定不给我上篮的机会,脸上嘿嘿地笑着,我冷冷观看了一下形势,队友们一直没出现好的空位。我决定突破上篮。逼近三分线。在左侧队友出现空位的时候,我假意瞥一眼,一个单手传球的假动作。高个子行意识到球要传出,迅速出手断球,重心左移。我却勾手带球转三百六十度撇开他。直插篮下。高个子回身救球。可是我身子已在最高点,球已脱手,他的手才盖到,终究是慢了一线……

    钟声响起,第一节结束。六班领行我三分。高个子行走过来,我们重重击下掌,他友好地微笑着说:“只是暂时的。等会儿我们好好过过招。”

    “上次我输给了你,这次我准备一雪前耻。”我也笑着说。

    “为什么说你,而不是你们队?”

    “都一样,你知道我我最想干什么吗?我最想所球从你手中盖掉。”

    “不可能。但我很期待。哦!那边叫我,拜!”高个子行转身离去,其实他人挺可爱友善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只不过在赛场上每个人必须为荣誉而战。望着高个子行一米九三的背影我呆呆地想。

    第二节五班逼得更紧。六班接连失误两个球,被他们反超一分。我与高个子行没有较激烈的对抗,他轻松自如,频频向我露出笑容。我身体下落,空中没有交织的防护网。高个子行手腕优美地一挥,旋动的球沿着一条不规则的抛物线,带着我的懊恼应声入网。比分拉开。王枫显得有点急。打个快攻的手势。已队的队员迅速跑动,球传过中线,到我手中,深呼一口气,晃开高个子行,三分踩线跳投。也是一道优美的弧线划破空气障碍,偏了,我暗叹一口气的同时,计算最有可能被反弹回过头来区域,准备补上,身形刚动,有人比我更快。王云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天而起,球高高弹起,再落到篮圈的高度时。王云的手迎了个正着,一顿后轻轻往前一送。全场掌声如潮。太精彩了。连五班人也目瞪口呆。

    我跑过去拥抱了下脸上写着那是小意思的王云。在五班的人清醒之前,又迅速地完成了回防。看着吧。我要创造个奇迹。五班的人不敢再冒失,球在外围传来传去,寻找最佳时机。突然,对方5号使个眼色,高个子行立即滑身闪入三分线再得里。我同时跟上。谁知一旁对方的7号不他掩护拦住了我。高个子行在他的助攻下甩开了我,与对方7号跟对的队友见出现空位,迅速与我换守补空。这时,球从对方5号脱手而出,高个子行凌空长手抄过高飞而来的球,补空的队友跃起,让他没能在空中连贯出手投篮。我心念一闪,意识到这是一个错的机会。对方7号以为一击必中了,张大嘴巴不再阻拦我。我侧滑一步,直线加速冲向身体落地稳住又预备在队友没有余力第二次封线的空隙间后跳出手的高个子行,他一屈一伸向后弹起,助跑之后我的也一跃而起,撞入了他和队友之间的窄窄缝隙。我左手推开队友,右手凭感觉判断向外疾拍。手掌重重传来皮质的阻挡。预示着高个子行的神话被我成功拦截。高个子行与队友之间的缝隙本来就容不下一个人。我左手推开队友,半空中的脚下却刮到了他的身子。轰然一声,我猝然摔在了地上,缓冲地翻滚了两圈。

    在一阵迟钝反应的惊呼尖叫声中。我拍拍身子站了起来。王枫立即请求暂停。队友跑着围过来,见我没事都舒出了提在心口的惊吓。心有余悸地像在安抚我的惊吓似的一一抱了抱我。太漂亮了。他们说。

    差点哭了的卞一一挤到了我跟前,急急道:“你想吓死人呀,刚才有多恐怖就多恐怖,没伤着吧。”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早摔惯了。”我在大庭广众拿她没法子。右腿悄悄退了退后。

    “啊?你右边流血了,还说。”

    我右膝盖擦去了角质层。血水往外渗着,仿佛是一枚深秋时节霜打的枫叶,有棱有角,血丝就是那交错的脉络。我拍拍左膝上手术遗留的疤痕说:“这样,左右对称,也未尝不是好事。”

    “还说好,快回席上休息,我去拿点药棉。”卞一一不顾队友对我的不明含义的笑意。挽上我的手要抚我走,我跳着躲开,不高兴。

    “我没事,比赛我要打完。萧稣不在,说什么我也不能下场。”

    高个子行也从外沿挤了进来,大力地拍我肩以示善意。脸是挂着一丝沮丧和意外。

    “我输了,你非常漂亮地赢了我,全校你是第一个在赛场是盖掉我的我,不过,那样做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你还能上场,我会挽回我的面子的。”他说。

    “好啊!我绝对不会轻易给你机会的。”

    哨声响起。第二节还剩五分钟。

    队友一致要我先下场处理好伤口再上。我不勉强,回球队席。眼巴巴地望着士气如虹的队友在阵脚未稳的五班中攻守自如。可是少了萧稣和我他们显得力不从心。五班的打法也渐显野蛮。还好,裁判不偏心,一分钟内判了两次侵人犯规。五班的邪气才得以收敛。卞一一到医务室找来了消毒水。我不让她们把绷带也缠上。我说等会儿上场那会影响感觉,而且,只是小伤。

    双胞胎的打扮总让人感到清新,长袖白色套衣外裹一件齐肩袖口白衫,领口仿佛花萼般托着,整人玲珑雅致。卞一一拿着药棉蘸上酒精沾沾的我的伤口,我心一颤,备注似要停顿。望着为我伤口皱眉、专注清理的卞一一,一个白色娴美的淡影重现在我色泽突暗的眼前。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萧叶茗也常常替护士为我换药,也如卞一一这般认真。也会微蹙起眉头。而我,总是忘情地盯着她成熟温柔的脸庞,她有时用手指肚划着伤口问我感觉……爆发的掌声的喝彩声让我从回忆中惊醒。场中五班又拿下一个精彩的2分。六班落后5分。

    短暂的休息时间内。队友们碰头,稍稍总结了前两节的失误原因。又商量怎么打接上来的两节。大家的信心并不因落后几分而受挫。反而激起了斗志。补充了水分,第三节开始的哨声招我信上场。我对高个子行歉意地一笑。也许接下来我和他硬撼硬的机会少得可怜。因为我将用下驷对上驷的方法。实力稍弱的队友会缠住他,我亦好突破。这样提高我队的得分指数。

    五班布置好了防守。底线球传往右侧的王枫。稍一停留,到中锋王云,再传给到了右角的王枫,对方3号隔住王枫,后方露空。我不假思索突然加速向里。队友立即用身体堵截跟上前的高个子行,我进入空位,王枫高跳假投低手传球。球从对方3号的可手空档间穿过触地至我手中,此时我头上是一片开阔。当球在篮圈了依依不舍时,高个行才奔至封我的范围内。又是一个配合巧妙的快攻。高个子行只有无奈地摇头叹气了。

    接连的快攻得手,五班败迹渐露。队友的一个三分远射中的,比分连刷。五班上届冠军虽然胜之不武,但大半也是靠实力争来的。所以,他们虽然处于劣势,高个子行和5号表现出强劲的反噬能力。从侧翼几次强行突破了我的王枫联手置下的防守网。上届最佳后卫的不到场,毕竟使六班的防守弱了点。我一直没让高个子有盖我的机会。时攻时他缠我,队友协攻反缠他。他似不明白我干嘛不正面与他过招,我并不是没有那样的能力,是怕被他盖而有损形象吗?

    这是个团队,不是我个人的荣誉,不允许有失误。我心里对高个子行说的同时狂喝一声,篮下的我转身蹬地,倏地拔高,右手格开对方5号封顶的手,带球的手腕轻轻一勾,球擦板轻松入篮。

    我与高个子行擦肩而过。

    “我会让你的球飞出去的,下一次。”他说。

    “我等着。”我说。

    决赛进入最后一节,比分已变成六班领先5分。观战呐喊助研的校友们分为了两拨儿拼命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局势难定啊!王枫说不能用保守打法,否则一旦有守住成果的心态,而对方拼心全力,我们将功败垂成。大家深以为然。

    最后一节对抗异常的猛烈。对方3号五次犯规被罚下场。我亦积累到了三次。高个子行还是与我跟对。在对方的眼时我俩都人点阴魂不散,处处受制。进行到快过半时,比分进一步加大,拉开了七分。不过,我和队员可不敢丝毫大意。因为世事爱捉弄,往往以为胜利在握时,失败就突然降至。

    双方僵持在已方的场地,对方5号带球,约二十秒还未能冲进内线。五班的人有点急躁。我推挤着高个子行紧盯他不放。对方5号在王枫实行对他的拦截后把球传给3号。3号试着冲破队友的防守,没有成功反被逼到了底线的角落里,反手传球给上前接应的5号。5号拿到球后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在三分线外跳起高射投篮以避开王枫的封杀。球一离手,双方队员迅速缩紧,以期在不中时拿到篮板。

    抢眼的高个子行再次证明了他的实力。5号施力稍稍过了头。球砸在篮板上复弹至篮圈再弹起。只见三人同时跃起。高个子行在王枫与王云的夹击下最先冲至最高点,仍能凌空单手补投。全场的目光聚集的球在圈沿上玩弄着双方队员和看客的紧张。转了三分之一的弧度后慢下来,趋势不明,全场寂然无声,等待上天最后的倾斜。短短地半秒似乎过了很久,球终于现出了明显的趋势——向外。王云第一个看出,所以是第一个行动,他计算得毫厘无差,他人升至最高点,球刚好跌落,他顺手抄在手中与慢了一线的高个子地背撞背落地。

    处在最外沿的我立刻朝王云扬起手,在他准备出手远传的同时,高个子行洞悉了我们的意图。我追向王云大力传过中线的球。而对方追上来离我最近的就是高个子行。没用的,你比我慢,除非我失手不中,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心里说。

    赛场上我可以做到聚万念于一,把杂念如流沙般在心海里沉积,可是我不能对有一个人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因为她一个浅笑就可以让海潮涌起带起一重重漫扬的流沙。我可以把场子外数百校友的缤纷、呐喊化成一幅静止不动的图画。挑不起我心内一丝的波澜,甚至可以把他们当成无物。有一个人却超然于图画之外。如同荒芜暗黑的土地上一支迎风俏立的百合引人注目,她全身散着透明清幽的迷醉。

    她的身影最能刺激我眼球的敏感,即使她在人潮中,即使我已经透着自信目光锁定前面那个一击必中的圆圈。

    我要手中的球送入的篮圈的后面是一个出入口,当我带着球一路领先,眼球不自然地跳动一下。身着百合晶白的萧叶茗不期然撞进了我的敏感,她望着我,落落出众地从入口处步入。她的突然出现,我一惊,身子一滞。奔跑的速度减缓,可我没有忘掉使命,先把球送进篮圈再说。然而,就因为那一滞,高个子行赶了上来。当我以最潇洒的姿势腾起,以为没有任何悬念地把带球的手腕轻轻一挑。蓦地才感觉到背后的高个子行扑压过来。一声闷击,眼看要入圈的球受力遽然改变方向,打在篮板上反弹直飞出去。惋惜声、嘘声、笑声、喝彩声、尖叫掌声,四面涌起。

    这是萧叶茗进校体育馆观赏到的第一幕。

    可恶!落地后我一拳打在地面上恨恨道。朝主裁判双手交叉打出换人的手势。王枫见状马上请求暂停。一击得手后的高个子行本来嘿嘿笑着,稍一错愕,以为我再次受伤不能继续打了,就要扶我。

    “没什么,我是有急事要先走,你也盖得挺漂亮的。一琢一饮,我们扯平了。”我涩涩地笑着解释真没什么,抬脚欲走人。

    “那,我们只有下次再切磋了,如果有机会的话。”

    “也许吧!”随后我跟围上来的队友解释说我姐有重要的事找我。王枫说你没姐呀。我说不是嫡系血缘。叫他们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已胜出七人五班无力回天了。这局我们赢定了。

    “韩若,你又怎么了?”匆匆而至的卞一一问。手中还拿来了药品。哨声又响。队友们复上赛场。见我身旁人散了。萧叶茗款步过来。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包庇萧稣了。我寻思怎样才能把卞一一支开。她喜欢把折了翅膀的天使和云淡风轻一天到晚挂在嘴边。万一地萧叶茗面前她也这么一嚷。一切都将穿邦,一切完结。而且上次在羽脉书城中我说萧叶茗是我姐。我是不能让卞一一知道萧叶茗却是萧稣的亲姐姐。

    “你那位气质姐姐来找你了。”卞一一扯扯我。她也注意到了向这边走来的萧叶茗。两人同时一身雪白,所以卞一一不由自主地望望萧叶茗又望望自己。衣装上她逊萧叶茗一筹。毕竟萧稣的妈妈是有名的服装设计师。

    “一一,我姐跟我一样不善与生人交流,你和你乙乙姊千万别来打扰。过后一个星期上课我都听你的。”我急急对卞一一说,没看她什么表情,转身迎向萧叶茗。

    “韩若,等一下。”卞一一大喊一声,跑过来,“你伤口还在流血,自己用药棉擦擦。别弄到发炎了。”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接过药品。卞一一神情古怪地向我身后的萧叶茗皱皱可爱的鼻子。有我身体挡住视线,萧叶茗是看不到的。卞一一随即乖顺地去找她的乙乙姊。

    然后,我抛开乱绪重重和杂念,什么都不想,定了定心,凝视着上前来的萧叶茗,迎上她那双没有杂质,给人纯美感觉的亮眸。她消瘦了许多,气息郁郁恬静无波。

    “叶茗姐!”我心中万种感受交织地唤了她一声,兑现了假若我们再见面时我会叫她一声姐的诺言。这好像是我屈指可数的诺言之一。萧叶茗眼睛闪动一下,嘴角轻柔的笑容真的带上了百合的那种润泽。

    “还好吧。怎么不打了?”她望望场中最后的激烈说。

    “快结束了,他们可以应付,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点点头:“萧稣连家也没回,爸妈很着急。”

    “这里太吵了,我们到外面透透风。”我四顾一下说。萧稣最舍不得就是最爱护他的这个姐姐的。他只蒸发发一天多。萧叶茗就从医大赶回,萧稣是不会让萧叶茗也着急的。他该重见天日了。

    “你脚流血了,怎么不包扎一下?”萧叶茗日光移往我右膝盖那枚已暗红的枫叶处,汗水浸渍有点割痛。

    “只擦破了点皮,已经消了毒,我正准备把带缠上呢!”

    百合的花茎很长,顶端的花骨朵在丛亭亭玉立,含苞羞放的那一团絮白,是惹眼的淡色。萧叶茗匀称高挑,齐了我的耳根,我们肩并肩走得很近,在侧的我第一次认认真真与她比了比高。医院时她不是扶着我就是用轮椅推我,出院的也没能和她一起走过。

    我欣赏下她侧面的淡晕,不禁暗叹,假若我能与她就这样肩并肩闲庭信步于波光烟柳千叶湖的湖畔,那该多好啊!

    我本想让自己坦荡一些,却发现内心还在躲躲藏藏。晨终不是我的分离体,即使向云淡风轻坦白了自己是欺骗。我依旧心存可耻感,见面尤甚。晨的占有不管如何也不可能成为我真实的拥有……我收拾起酸酸的情怀。继而思考怎样向她解释萧稣的离校出走。

    入口旁的观众席上一个穿红衣的校渣朝我与萧叶茗吹了一个俏皮的口哨做了一个令人遐思的下流动作。旁边可能和红衣是一路的也放声笑起来,附和着向我挑衅。

    我拳头一紧,望一眼萧叶茗,她淡然自若地走着,似什么也没有留意,我知道她看见了。也许那三人真的不配我们有任何反应。可是他们侮辱的是我身边的萧叶茗。一个让我感觉自己有必要默默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的女子。

    “叶茗姐,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忘了一件事。”我止步淡淡地说。把真正的意图压在体内不让她所觉。

    萧叶茗说那我在外面球场等你。

    与余珏他们我已有了一次揍人的经验,对那三个低级趣味的人我不需要客气。我摆不平,还有余珏何文他们。我很少动气,今天拳头却蠢蠢欲动。怪只怪他们实在不应该让他们猥琐映入萧叶茗湖水般平静的眼眸里。

    我目送萧叶茗出了体育馆。转身登上观众席的阶梯。

    给那三个嚣张的小子一点教训吧!我对自己的拳头说。那三个跟我同龄的人狼视着面无表情走向他们的我,站起来准备迎战。他们挨了挨近各自的身子。空气中敏锐地传来他们心中微微的惧意。我冷冷笑笑,旁边的有心者在我与萧叶茗受到侮辱时就悄悄关注着。

    长哨悠远荡起。接着是纷纷意犹未尽的起座声,比赛结束了。我回头观一眼庆祝胜利和扑入场中的同班同学。再一回头。那三个人已挤入了另一边楼梯的人流中。

    胆小鬼!一挑三,也是我不讨好。

    校室内体育馆正门外是两排大槐树戟立的路,在外就是室外篮球场和足球场。白衣胜雪的萧叶茗立于一棵槐树下,踩着一地鹅黄色的小花,空中也曼舞着几朵。为什么只要她在的地方总是那么写意亮丽呢?

    我怅然相问那一树槐花。

    “萧稣在我家。”我没有隐瞒地把萧稣离校出走的前前后后告诉了萧叶茗后说。没有推卸责任,“对不起,我劝不住他,只能帮他了。”

    萧叶茗先是一怔,神色随即缓和。也许是萧稣平安无事她就放下心了累吧。她笑笑说:“我这个弟弟太任性了,改天我去见见那位叫祺儿的女孩。她别让给我弟弟带坏了。”

    “昨天我打了电话,蓝诗祺也在我家,现在可能不在了,说不定已经回校了。”

    “能再打个吗?”

    按下最熟悉的键,还是嘟嘟地一声接一声,重奏着我一下比一下抬高的心跳。我摇了摇头,望了望满眼期待的萧叶茗。

    “不在。”

    “可能是出去了。”萧叶茗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但我却感觉到了她心内与我同样的不安与紧张。家里的食物足够满足萧稣两三天的需要,不可能是出去弄吃的。也许真是出去散散心了。可是我为防止他乱跑,千叮万嘱他,一旦没人接电话,我就亲自回家找人,他不会如此健忘吧!

    “我中午打过去还在的。他出去玩了吧。很少见他一个人能呆得住。”我说。其实心里也没底。

    “是啊。他小时候我不理他他就会哭。”

    我们沉默了十几秒,话筒中仍是盲音。

    我打往家对面住的李伯伯。我请他帮我照看萧稣的。电话通了。李伯伯说住在我家的那位同学下午走了。不知往哪,临走时所房门钥匙交给了他,叫他转交给我。

    我颓丧地挂了电话。萧叶茗从我们的对话中听到了。但她还是急急地问我怎么样。

    “萧稣下午一点半离开了我家,没有说去哪,可能回家了吧。”我安慰萧叶茗。而我心里不祥的念头是萧稣真要离我们出走了。萧叶茗摇头否认了我的安慰。

    “他可能在我家留下纸条之类的东西告诉我他的去向。”我说。告诉只有找到萧稣的下落。萧叶茗与我才得以安心。越妄加猜测只是徒劳,越让人想到恐怖。

    然后我叫一个路过的同学替我向班主任请假。说是去找萧稣。班主任是不会不准的。他也急着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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