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谎言城堡 > 第二十一章 深

?    脑内一片混沌之后,醒来时是生不如死的裂痛。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残存的记忆中,隐约有一个熟悉亲切的人扶着摇摇欲坠的我走出酒吧。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使我很享受。

    残留在鼻尖,手心的余味证实那不是幻觉。不是卞一一的兰花香。是我魂牵梦萦,恨不能留住的淡淡幽香,至今,这种香味的名称我还无从得知。

    夕阳在窗帘上洒下了它微红的侧影。睡久了!造成不能让爸爸妈妈看见我这样。我挣扎着起身。

    萧稣笑吟吟地端着一杯凉开水和药片进来。

    “还没死呀,被谁下蛊了?竟去喝酒。”

    从萧稣的口中我陆续听出了我醉后发生的事的大致经过。萧叶茗是从书城出来后去初初酒吧找冰初姐。那时我已经不省人事。卞一一与卞乙乙不知上哪了。萧叶茗扶我到药店喂了几泣醒酒的药片。半途打电话叫萧稣帮忙。后一程是萧稣连背带拖把我弄回家的。

    “你真会占便宜。在车上竟赖在我姐手臂上睡着了,幸好没吐,不过,你那样子也够丢人了。”萧稣羞我说。

    我赧然。努力想收集支离破碎的记忆,却寻不回当时的半点感觉。若我那时还能有一丝清醒,能零距离感受萧叶茗的气息脉动。那该多好啊!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有什么过份动作吗?”我担心地问萧稣。

    “好像没有,应该没有,你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心里话,过份的举止嘛……有!你抱了我姐姐,所我姐姐的胳膊都箍红了。也没什么,你不是故意的。姐也没怪你。”

    可惜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感觉亦不复存在。但我心里很冷,对自己异常地失望。今天的失态,萧叶茗眼中的韩若全毁了。

    上路了,就别有可惜计较些什么。所以我接受。

    “韩若,离开学还在一个多星期。我有个好主意。我姑姑在一个镇上。她们那是我们市的最高山,云雾山,海拔四千呢!我俩可以再次去野外生存。去登山,到山顶吹风去够呛创意吧!”萧稣躺在床尾休息。把棉絮和我的脚当沈头。

    我手指在口袋中触到一个凉凉地光润的小东西。

    萧稣以为我没气力跟他说话,就自顾自说:“没什么可怕的。登山没有闯原始森林那么危险。上次在丛林里只是个小意外。小命没丢就是要我们继续挑战。到大自然里多好啊!我俩不是想当一名自由探险家吗?闯雨林,凌绝顶。在没人打扰的地方生活二年三年。”

    我拈起柔柔地丝绳。盯着那个轻轻晃动的小东西。是玉雕的丘比特,通身洁润的淡蓝色间白纹。作工精巧,栩然如生,每个棱角隆弯都到了极致,天真无邪的圆圆娃娃脸,稚嫩嫩的翅膀,让人忍不住用手指肚抚摸它。

    仔细一看,丝绳的断处有磨白的痕迹,应该是磨断的,而且它在它的主人身上呆了不少的时间。那么,它怎么出现在我身上呢?

    “韩若,我们还可以多邀些人去,人多也好照应,到山顶玩两天三天再下来,拍些风景照,离天最近的地方看去朵,体验高山之巅,万物渺小的壮志豪情,你去不去?”

    萧稣翻身过来,见我正对着小丘比特出神,也好奇地凑前。

    “你也有这么个丘比特啊!”萧稣说。抢去了小丘比特。听他的口气,似曾见过。

    “不是我的,不明不白就在我身上。我正猜着是谁的呢!”

    “啊?不是你的,那岂不是我姐姐的。”

    “你姐姐的?”

    “两年前她生日我送她的,她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我说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必须还我。你是不是今天顺手牵的羊?”

    “我醉了,我怎么知道。”我苦笑。说不定真是我硬度后与萧叶茗相偎时,抓在手中。糊里糊涂就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为什么要在二十岁时收回来?”

    “我是怕我姐姐丢了它,我才不会好么小器收回来。”

    “是你姐的,就还给她吧1”

    “那当然、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主意好不好?”

    我有点犹豫,上次在原始森林的意外,我自己没吓着多少却把爸爸妈妈急死了,这次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我又去没组织的野营,而且……

    “担心晚上不能跟云淡风轻说悄悄话?还不够呀!我姐姐的生物钟都被你拨乱了。”萧稣道出了我的而且,“我姐姐明天就回学校,生物钟从明天开始她必须拨回来,懂吗?真可怜。”

    我没有大悲,晨雨与云淡风轻每晚的喁语终有尽头,是意料中的。只不过提早了几天。也明白萧叶茗今天干嘛突然出现在羽脉书城。也许她是想当面告诉晨雨她将离开网络完成自己的学业。要去和芷晴姐,梁铭在一起。

    “我看了你跟我姐的聊天记录,我都不相信晨雨竟是你,可偏偏这是事实。梁铭那小子要接到挑战了,你真行。”

    萧稣并不了解梁铭,只凭自己的直觉自己的爱恨仇视他。和蓝诗祺快缠绵了一个暑假的他这一点还是没改变。这让我怀疑余珏爱情使人快速成熟的观点是不是靠得住。是不是应该改成痛苦的爱情使人迅速长大呢!

    “好,等两天后我在羽脉书城的工作结束了。我俩就去把云雾山踩在脚下。看日出,吹天风,就我俩,感受人的渺小,参悟人生一世如浮云望眼,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虚幻才是真实的。”

    韩若,萧叶茗,云淡风轻,晨雨。我需要一人疯狂的行动把它们全部抛下,连同自己也忘掉。

    萧稣走时。递给我玉雕的小丘比特:“就当我姐姐送晨雨的吧!”我紧紧地捏在手心。

    爸爸妈妈已经知道我在羽脉书城工作,对我先斩后奏的行为也没见怪。妈妈每次回家总是问我累不累?而爸爸不反对的理由是锻炼锻炼也好。

    这个暑假,出乎寻常地,几乎第二次晚饭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只有那时,我才有一份真正家的感觉。为了我。爸爸妈妈推掉了许多业务。开学我一到学校寄宿。他们又该经常不在家了。

    吃了药,人好了许多,爸妈回来后也没瞧出我有什么异样。

    “妈!过两天我想的萧稣到他姑姑家玩几天。”我扒口饭,低头说。

    “是你那位同学吗?去就去吧!”爸爸首先同意。妈妈只有尊重的份。嘱咐个不停。若是他们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恐怕我来世也不能说服他们。

    用完饭我急急地去睡觉。一个月来每天如此。瞌睡虫很快征服了我。

    床头的闹铃一旭往常将我叫醒,晚上十点了。打哈欠起身,猛然直拍脑袋,才记起萧叶茗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晨雨上去时,云淡风轻已经在了,或许她早早就到了。

    云淡风轻:我很迷茫,今天我到了你那儿,羽脉书城,去了初初酒吧。你明知道我们是在同一座城市,干嘛要骗我?

    萧叶茗一出现在羽脉书城,我就清楚她对晨雨会有这么一问。

    晨雨:我不相信网络。遇到你我相信了,我又变得不相信现实。我在害怕,所以我要逃避。

    云淡风轻:我们之间需要用虚假来维持吗?不管现实中你我怎样。我都接受。网络上你是离我最近的人。

    晨雨:接受?我不能。在羽脉书城里,你毫无预兆地来。我却凭第六感认出了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

    云淡风轻:我伤害了你?你躲着不见我是在伤害我。我在书城里等你三个小时,就是为了等到你。

    晨雨:你也害怕,对不对?你要来书城为什么不事先说一声。是怕我比想象中的差远,是不是?

    云淡风轻:我没有,你先瞒我的。

    晨雨:是!我是先欺骗了你。如果我不那样,你会永远不理我。

    云淡风轻:不会的。我道歉好不好?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我是想去看看你。

    晨雨:不必了,你有男朋友。

    云淡风轻:对你重要吗?我们真没有在阳光下坐下来喝咖啡听音乐的余地?

    晨雨:没有。

    云淡风轻:你曾说你心里装着一个人。我也有男朋友。我们不是可以成为朋友吗?

    晨雨:是。那只是在网络上,现实中绝不可能。

    云淡风轻:我不明白。

    晨雨:因为我心中装的人,是你,云淡风轻。该知道为什么了吧!

    许久。

    云淡风轻:你今天说话怪怪的,有什么不高兴的吧!

    晨雨:你知道我为什么痛苦吗?你太优秀了,让人睁不开眼,你让我自卑。

    云淡风轻:不是的。你了解我,我很普通。

    晨雨:不要谦虚,你越是那样我越痛苦。

    云淡风轻:我俩都静下来不要再争了,好不好?相识一个月,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你我要在此刻争执愧疚吗?你说,人生是错,人一生都在弥补。我们的相识如果是一个错了的梦。我们为何不能弥补?

    我握着冰凉的小丘比特。

    告诉我,丘比特,我说我爱她也是一种错吗?

    晨雨:真对不起。想到明天你就要去远行,我每晚将少一个朋友相伴,我心情不免有点暴躁。

    云淡风轻:明天来送我,好吗?

    晨雨:不了。把最好的回忆留着。别因为见了真正的我。而让晨雨失去原有的美丽。

    云淡风轻:不会的。晨雨永远是晨雨,你一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贴近。

    晨雨;收起你的宿命论吧,呵——,你们前世的前世也不可能是相识的人。

    云淡风轻:宿命。我也不相信啊,是种寄托吧,小时候编个七色的花环挂职在它颈上,长大了就从那怀念幼时的纯真不懂事。

    晨雨:我想讲个故事给你。

    云淡风轻:好啊。

    丘比特的小雕像在我眼前晃晃,我的唇沾了沾它。小东西,我将为你编一个惨惨境故事,然后为你找到故事中的归宿。

    晨雨:在世界某个鲜花遍地的角落,生活着一个神秘的种族——占星族,他们在倏忽不定的星空中窥探人类未来命运的奥秘。族中有位年轻出色的占星师,疯狂地爱上了一位百合般的女孩。

    晨雨:占星师观看星象时,计算出了他与女孩的命运。他惊呆了。代表他俩的星星被远古的先辈下了魔咒,永远不能结合。占星师从此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中。为了破除魔咒,他翻遍了族内所有的古书典籍。终于找到了一个破解的方法。

    晨雨:古书上的楔形文字说,在心爱的人身上取走一样她心爱的东西,贡奉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就会达成不再痛苦的愿望。占星师照做了,他偷了女孩一块贴身而带的玉,爬到了族境内最高的山峰,把玉系在绝顶的一棵矮矮的小树上。喃着古书上的咒语。

    云淡风轻:后来,占星师和女孩生活在一起?

    晨雨:占星师失去了对女孩的记忆。断了思念。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因为那个魔咒是女孩永远无法用情人的爱去爱他,无论任何方法。

    我心底对萧叶茗说,占星师是我,女孩是你,我现在手中的小丘比特就是那块玉。三天后,我将把它悬在云雾山的绝顶之上,让它日日夜夜仰望着量空,向白云曙光诉说我的无奈。

    云淡风轻:可能是撒旦嫉妒世间一切美丽吧,才下了那样一个毒咒。

    晨雨:这也是人的本性,美丽的东西总被得不到它的人无情地摧毁。你说那位占星师是解脱了还是失去了?

    云淡风轻:失去了。

    晨雨:为什么?

    为什么说是失去了呢?要是说解脱了。我也许对自己选择的后退不那么懊悔。说失去了,不是要我勇敢地追求吗?唉,女孩总是眼泪涟涟地怜悯故事中失意的主角。可有谁来同情不是故事中的我?

    云淡风轻:他应该去争取,任何事没有不可能。即使一瞬的美丽也强过无数的博爱。

    晨雨:你错了。一瞬的美丽也是双方的。那位女孩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不会。占星师能做的只有寻求解脱。

    云淡风轻:记忆也是人生的财富,再伤再痛也是人生的积累。抹灭的歪曲记忆是在损失人生。所以我认为占星师的选择是错误。

    晨雨:不,难道让他沉沦在苦痛中,被记忆折磨成非人更好?如果你的你心爱的人不能相依生活在一个世界,你就会体会到那锥心刻骨的伤痛。

    云淡风轻:那只说明占星师不够坚强。

    晨雨:你错了。爱的火焰前,没有勇者和懦夫之别。只有真心和假意之分。

    云淡风轻:还记得《千叶湖畔的莺语》吗?

    晨雨:你一直说要弹给我听,我也想啊,可惜今世我直的无法在你身边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云淡风轻:纵然一切是假的,我俩的存在是无可非议的真。真如果是活在虚幻中,人就活在虚假中,人要活在现实。我很想让那份真,沐浴在阳光雨露下。

    晨雨:正因为如此,能留份真在彼此的心的已经心满意足。何必让仅有的那点真,曝在烈日工资灼焰下、溶化?

    云淡风轻:我只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苍白,无力得只能躲在线的两端,把脸埋进屏幕里,隐掉了面孔。你有一份正常的工作,也是一个像我这样渴望理解的人。你就那么相信我们会因真实而失去投缘?

    我心在挣扎,眼眶中有痛苦的泪水在打转。我何其不想拥有真实?可,会吗?萧叶茗,你永远不会明白的,永远。

    晨雨:不!我欺骗你了太多了。

    云淡风轻:你骗了我很多?

    晨雨:是!一切都是假的。晨雨根本就不存在,他是最卑鄙最无耻的骗子。他是在利用网络填补内心的空虚,利用你的易相信人来满足自己的幻想欲。

    云淡风轻:你不会的。我不信。

    晨雨:哈?也许只有你见到了真正的我,你就信了。所以我永远不会给你见到我的机会的。

    云淡风轻:干嘛告诉我这些?

    晨雨: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心里的龌龊感越强。我怕有一天我承受不起。如果你还要接受晨雨。你必须同时接受他的欺骗。

    打上字后,我轻松多了。对于欺骗,对于隐瞒,对于谎言,在这与云淡风轻的一个月时间内。我大彻大悟了。对方不觉得,自己却陷入了泥潭。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想不说却由不得自己。随之而来的是愧疚的无以言喻的痛苦。有点像作茧自缚,我正试着冲出。

    云淡风轻:我接受。晨,你让我感到真实,假如真有谎言,也是。

    晨雨:你不讨厌?谎言的虚伪好比冰毒的飘飘欲仙,你爱听?背后的狰狞使人很受伤。

    云淡风轻:有人说,人一生一半的时间生活在别有的谎言中,另一半生活在自己的谎言中,是不能太在乎的。

    晨雨:那我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骗你哦!

    云淡风轻:算是吧。你最多也只能赚我几滴眼泪。

    晨雨:你刚才落泪了?

    云淡风轻:女孩的心是水做的。弄疼下就在从眼睛中喷涌。谁让你一上来就跟我唱对台戏。好了,我俩回到以前,别斤斤计较了。

    晨雨:不好!

    云淡风轻:?

    晨雨:你的心是水做的。万一冻成了冰坨怎么办?

    云淡风轻:再放到火上烤啊!

    晨雨:心冷是无法复原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曾受创伤的心再不能重新搏动,事实你赢了。羽脉书城中的你让我看到了天使的存在。

    云淡风轻:你一直让人捉摸不透。真的。有时我觉得很了解你,有时一点也不。你所生活你的细历我是一片空白,你的故事总是发生在你的周围却不是你。有时你真实到不能再真实。是不是你曾经心如死灰,才把自己隐藏?

    晨雨:你要听么?

    云淡风轻:想!以后我不能经常在深夜上来找你了。最后只想听听你所故事。

    晨雨:我十七岁的那年,生命中出现了一个跟你一样,也钟爱百合的女孩。十七岁,是多梦和最易幻想的季节。可是,她不曾留意于我。她的完美终成了我刻骨铭心的隐痛。

    萧叶茗,你猜到了女孩是你么?你绝对不料想不到晨雨就是我韩若,不是吗?

    云淡风轻:直到现在?

    晨雨:嗯!我的故事其实早已对你说了,我和占星师有着同样的悲哀。如你所言的宿命。占星师可能是我的前世了。

    云淡风轻:岁月冲淡,时间消磨,很多事都可以忘怀。

    晨雨:我却不能。除非得到她,精神,**,及至一切。可是,我做不到。

    云淡风轻:自那以后,你没有遇到另一个她吗?

    晨雨:遇到了。你。云淡风轻。可惜,我却不是个双十年纪的人。否则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一次。羽脉书城,我躲着你,是怕我的眼睛再现对她的痴迷目光,你是受不了的。

    因为我至今未满十八。所以上面没有一句带有欺骗。但我要给萧叶茗的感觉是晨雨上一个历经沧桑,心却还停留在过去的大男人。晨雨做不到一个完全成熟男性的标准。因为那超出了我理解的范围。心理在情感上的畸形发展,要求我寻找一个平衡。

    云淡风轻:天空的星星今晚好多,小时候我一直认为仙女座的那颗最亮了。弟弟说是猎户座时,我还死活不承认。其实每颗星星都不得是一样的光彩,只不过距离离我的不同而已。

    晨雨:也许吧!但宿命中的那一颗,会变吗?

    云淡风轻:你说你不信宿命的。

    晨雨:但我相信我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就是能跟自己最喜欢最欣赏的人结合,别人是无法替代的。有一段时间我绝望了,万念俱灰。也许那时的我是不够成熟。可是,在爱情面前,谁都是三岁小孩。

    云淡风轻:你与那位女孩被下了魔咒吗?

    晨雨:是一个冲不开的茧。那时我和她的差距太大了。我无知,浅显,深深地自卑。那份自卑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感觉得到。是一种灵魂深处贫乏的可悲。

    云淡风轻:现在呢?

    晨雨:正试着解脱吧!还没忘怀十七岁那年的欲动。不是构痴情,而是世上没有两粒相同的沙子,亦不会有相同的她。我的一切改变是为了她。挺可笑的。

    云淡风轻:本身向往美好,才会因美好改变自己,若是一个坏眼的人,恐怕要不择手段。你没有。却升华了。

    晨雨:我说过懂得欣赏并不好。因为有些美丽要用一生的时光去欣赏,去挖掘和享受。有时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认为那份美丽就是为自己存在的。别人是无法明白怎样去疼她、呵护她。然而,可望不可及或短暂的拥有都是一件痛苦异常的事。

    ……

    凌晨两点。私语中的人们企盼的最静的时刻。

    云淡风轻:我们来个约定好吗?

    晨雨:你不是从不约定吗?

    云淡风轻:今天破例。下次见面要过些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我,别跟别人聊上了,就不理我了。

    晨雨:你以后上来不一定能找到我,再过几天,我也要走了,到一个我很不喜欢的地方,也许只有双休日我们才可能再见。

    是的。我也将回那个全封闭的学校,去啃乏味的课本。

    云淡风轻:你要离开羽脉书城?

    晨雨:是啊!你多保重。启明星快要升起来了。该是说晚安的时候了。别因为睡眠耽误了明天的行程。

    云淡风轻:今天不说晚安了。留到下次吧。说再见。因为再见了的人终会再见面。

    晨雨:再见!

    云淡风轻:再见!

    点击下线后,我滑离了屏幕。在窗子边。在一架崭新的小天文望远镜。镜筒伸出了窗外,对着海潮无际的星宇。目镜上寒星点点。我再次巡游在北方的仙女座中,一颗流星不小心闯入其间。在望远镜和我的视网膜上划过一道光亮的轨迹。几百万年之远的仙女座依然闪烁,殒星却在大气层中燃烧成灰烬。

    我想,晨雨也许会是仙女座,也许会是殒星。不管是遗存天际还是刹那消失。都是一个虚像,不尽真实。

    我是否该从虚像中醒来?

    羽脉书城我从未迟到过。书库里的那张长椅最近也从耒冷落过。卞一一与卞乙乙对我每天上午都小睡一会儿见怪不怪。算不默许了吧。脑乏了睡哪都舒服。

    一口气没能缓过来,就被弄醒了。卞一一放开捏我鼻子的手调皮地笑着。我背过身继续睡。昨晚云淡风轻聊得太晚了,比平常长了一倍多。睡虫只好大白天上加班加点。

    “懒虫!起床了。”卞一一挠我腹部的痒处。

    “别逗了。”我拍掉她的手。

    “你能不睡吗?你可是雇员,昨天你醉了,乙乙姊去找余珏他们帮忙,我去买药。后来看到你被那位气质姐姐扶走了,她是谁呀?”

    “我姐!”我答得干脆利落。话出口。我怔了怔,真是吗?

    “亲姐姐?”

    “嗯。”

    “是还是不是?”

    “不是。”

    “不对啊!昨天她在看书,你说你不认识她,还古古怪怪地要我把工作牌藏起来。”卞一一说。

    “我没说。我是说哪有那种可能。没承认也没否认,你干嘛说我不认识我姐姐呢?”我捂住耳朵。

    “你说的话还改不了模棱两可。跟到月球上被外星人杀死的谎言一样让人讨厌。”卞一一微微嗔怪地,“你干嘛要躲着她,你说呀!”

    “哪个姐姐不爱弟弟?会让弟弟未成年就工作?”我如出一辙地连消带打地化解了卞一一的追问。在语言上布空子我最拿手了。

    卞一一果真安静了一会儿。

    我很快进入了朦胧状态。模糊的意识隐隐约约感觉到卞一一在惊叹什么东西。

    “好漂亮!”卞一一叫道,“乙乙姊,快过来看,好可爱的丘比特。”

    丘比特一出。我所有的神经为之一颤。触电般翻身跃起。卞一一吓了一大跳。

    “给我。”我伸出手。目光落在她手心蓝色白纹的小丘比特玉雕上。

    “不给!”卞一一收起手掌,藏到背后,皱皱鼻子,调皮地冲我眨眨眼睛,笑着,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你掉的,我捡的,干嘛要给你?”

    “什么地方捡的?”

    “椅子上呗!”

    “我还没离开,就成失物了。”我哭笑不得,但没有现在表情上,还是一脸黑黑的,“给我!”

    “偏不给。”

    其实,我只在说小丘比特是折了翅膀的天使的。卞一一一定会烫手般立即还我。我没说。不想再看到她惨惨的味道。不想把萧叶茗卷入我有目的性的话语中。

    卞一一闻声飘了过来,两人爱不释手玩赏。我一个人在旁坐着生闷气。不失天真又逐渐成熟的女孩子我真拿她俩没法子。

    “玩够了,总该物归原主了吧!”我说。竟有些乞求的意味。

    “不过,中午我们一起去初初酒吧。”

    我只有接受她俩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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