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残柳复苏 > 第十六章 校园不宁静

?    冬去春来,正是植树的好季节。县一中调动全体师生参加义务植树。柳银佳所在的班级组成一个四十多人的自行车队出发了。崎岖的山间小路,随风飘摆的细杨弱柳,增添了大自然的活力。大包小包满车载,饼干罐头分成类。调皮的说几句玩笑话,女生们笑口开。车轮飞快地转,歌声悠扬地飘。他们正在向大自然告白:我们是世界的新一代!

    柳银佳和郑镜分在一组,今天的任务需要他俩共同完成。“喂,柳银佳,你除土,我挖沟。咱们乏了吼号子,饿了有罐头。”银佳卷起袖筒,“我们宁愿汗水流,也不能落了后。”席阳打趣,“咱们这些白面书生,早已被逻辑思维耗去了精力,成了无瓢的空葫芦。谈论起数理化来滔滔不绝。在大自然面前呀,不得不认输。”邢冲不无控苦,“我看你呀,数理化也没一候。”郑镜给银佳鼓劲。“银佳,拿出你一往无前的派头。”银佳激他,“放下你的臭架子,使出你的吃奶劲,争取日落前成沟!”俩个大个子席阳和邢冲有说有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真理被他俩渲染的淋漓尽致。“哦,我们是第一名!席阳似乎冲下堡垒,那种勇夺先锋的自豪感暴露无遗。”席阳来到艳环面前,“援兵来了,欢迎不欢迎?”艳环笑口开,两眼滴溜溜神。“非常高兴能得到你的关心。”席阳被一言一笑陶得醉汹汹,看着艳走了神。他丢下自己的工具,操起她的家什。“我这玩意不好使,还是你这个合我的心。”说着,他抓住艳环的手,象抓住她的心。艳环虽是浪漫,但也懂得羞涩,脸红到耳根,气喘得不匀。云飞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但他也奈何不了席阳,只好忍气吞声。他不能得罪她,也不能疏远她,只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关心,“艳环,坐下来歇一会儿吧,边吃些东西。”艳环站着没动,只是无力地回答,“我不饿也不累,你自己多照顾自己。”云飞自觉没趣,只好大口大口地吞。

    日头经过天空的最高点,渐渐向西偏。银佳虽是精疲力竭,但也忙而不乱,稳重有序。他的汗珠晶莹闪亮,眼睛闪着坚毅的光芒。这一切被艳环尽收眼底,心里有多么爱慕。她坚决地来到他面前,“银佳,我是否可以减轻你点儿负担?”“难得你一片好意,只是我想磨练自己。”艳环笑着,闪出玉似的牙。“有我和你并肩作战,不是更赋生活情趣?”艳环话中有话,话里含情。“我那能和你相提并论,你心活手活眼更活。”一句话把她赞得晕了头,象处在云雾里。郑镜看着,心里乱似麻。“喂,梅主席,你怎么不来帮帮我。”她甜蜜的一段意境被他搅乱,没好气地,“你那么大的架子,仅仅是穿衣服用的?”人们一阵大笑。郑镜低下头。艳环接过银佳的铁锨,“你先歇一会儿,我怎忍心让你的汗珠象水似的流。”银佳听得越来越离题,言语中似乎他们是一家。他只好告戒她不能太多情。“艳环,别人看着哩。”“怕看还不帮你呢。”她一把将他推开,投入紧张的战斗。郑镜心里烦,暗自羡慕他有这么个痴情女伴,自己只能对地长叹。席阳无限惋惜:对她的体贴不能换来一丝温柔。云飞嚼着干涩的饼干,半天没有咽下……

    初春季节,乍暧还寒。在这个县城的这个教室里,却又是那么一种暖洋洋的朦胧。生物课上,老师正讲“生殖、发育”一节。多数学生都低着头,掩饰着羞涩。艳环回头盯着银佳,那眼光象太阳灶,要将他烧焦。席阳以手触银佳,“银佳,你抬头看看。”银佳无意间抬起头,又赶快低首。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这么炽热的爱。后排的陈肯看得真切,爬到银佳的耳朵上,“柳银佳,你怎么没有人情味。”银佳没有理睬他。艳环心猿意马,实在难以忍受了。她内心一阵阵激动,一阵阵高亢,心在剧烈地跳,脸在**辣的疼。她的自制力被剥夺,女性的烦燥困扰着她,一种力量就要暴发,就要触响。云飞告诫她,“艳环,老师瞅眼你了。”她丝毫没有听见。仍在痴痴地看着柳银佳那恬静的神态。可他却无动于衷。她恨不得将他吞了。银佳的同桌席阳占据有利地形,恣意在她脸上顾盼。后排的陈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将银佳的书夺过来,“柳银佳,你是木头还是人?”银佳也怒了,“人要不知廉耻,与动物无异!”艳环回过头,甭提心中有多烦。她泪脸伏在桌子上,下课铃响才醒过神,泪水已打湿了衣衫。

    艳环回到家里,一头扑在炕上,放声大哭。母亲慌了神,赶快安慰,“环儿,谁欺负你了,妈找他去。”“妈,你甭管,是我自己心烦。”母亲也哭了,“环儿,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自从你爸去后,妈的心都在你身上。你要是不痛快,比妈挨了打还难受。好环儿,起来吃饭吧。”“不吃,不吃,不吃……”她哭得更甚了。“环儿,你哭坏了身体,妈依靠谁。自从你念书以后,准是高兴下走,笑脸回,不是拿回奖状就是捧回奖杯。可现在,哎——你有什么事,倒是说给妈听呀。”“妈,我没事,你让我静一静就好了。”母亲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把饭又端下去。作母亲的就是这样,与儿女同悲欢!

    艳环整夜地哭,哭干了泪,熬红了眼,病魔袭上来。

    银佳始终抱着这样的信念:爱就要爱的明明白白,爱谁就是谁,这才是爱本身的含意。此生既爱上苏碧园,就不能爱第二个女孩!

    校寝里,席阳大肆渲染:“柳银佳和梅艳环那才够味,生物课上还难解难分。啊呀,要是在课堂上抱成蛋蛋,那才好看。”邢冲不无挖苦地,“”你可沾光不少,看着他俩,胜过《西厢记》,堪比《牛郎织女》。席阳觉得没趣,自我解嘲,“那还用说,活脱脱的戏剧。你们要是想看,明天就注意梅艳环!”

    从此,每天临睡前,住校生们总要议论议论梅柳的新动态新发展!云飞不愿听那些醋心的议论,独自坐在操场。张虹费尽心思,总是伺机为他开导。“飞儿,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睡不着。”“又是为那个梅艳环。转眼,你就要回到上海。那里,有你显赫的地位,无限的前程,如云的美女。稀罕一个梅艳环。”“我就是爱梅艳环,和她同桌多年,一直形影不离,知心话儿说过几千遍。如今,她另有所爱,我心里如何撑得下。真是死不能,活得烦。”经过几番劝解,云飞才勉强回寝。

    春风刮得很猛,风言风语更是伤人。这天活动课,银佳和邢冲在大街上散步。银佳带着满脑子的习题,信步在马路上。邢冲扯住他的胳膊,“银佳,还不给我买块喜糖?”“你就长不大了。”“不喝你的喜酒,还不买块喜糖尝尝。”他嘻皮笑脸,一副滑稽相。柳银佳莫名其妙,如处在云雾中。“喜从何来,莫非你想给我说媒?”“哎呀,你老奸巨滑,耍了女朋友还要愚弄男朋友。”此话不亚于一枚小型炸弹,惊得他魂飞魄散。许久,他才醒过味儿来。他疯狂地抓住邢冲的衣领,重重地击在他的腮上。“放你娘驴屁,我耍了谁?”没等邢冲站稳,他又抢先几步。邢冲吓得倒退,“人们都这样放屁,说你和艳环……”银佳的心猛地一沉。邢冲接着说,“人们都说你外冷内热,最解风情。我和他们争辩,说你对艳环很冷淡,但马上被众口淹没:人家热乎还能叫你看见。也有人说‘那叫绵猫扑大鼠呢。’”银佳气红脸,“随口放屁,信口放屁……”“你冷静点,你的样子能吞下一头生牛。”柳银佳恢复理智,内心一阵酸楚。他作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越是躺避越是招惹麻烦。这人生啊,怎样做才能顺心如意?这里同乡人不少,这股风要是刮回村子里,自己有何颜面去见碧园姐。纵有千口万口又如何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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