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汉宫梨花吟 > 第 8 章

??第二天清晨,冯漓起了个大早,去厨房做好了精致的早点,看看时辰觉得父亲应该已经起来了,就端着做好的早点去父亲的卧房。冯彰早已起来洗漱收拾好,打算换好朝服进宫。

    冯漓敲了敲房门,冯彰以为是福安,也没抬头便道,“进来吧!”

    怎料随着推开门的声音,冯彰抬头看到的居然是女儿,顿时充满着惊喜,“漓儿!”

    冯漓向父亲屈身行了礼,冯彰上千扶起女儿,满眼的慈爱,“漓儿,这几日可还好?”冯漓微笑着点点头,“父亲,女儿都还好。只是好几日没见着父亲了,女儿知道父亲定是为了朝中事物及其繁忙,因此也不便打扰父亲。”

    冯彰叹了口气,“哎,是啊,最近匈奴蠢蠢欲动,时常进犯我朝边境地带,引发几起中原边境地区的小范围骚乱。”冯彰沉思了一下,“如此蛮夷之族,不可不防啊!”

    冯漓认真地听着父亲的话,于她来讲,虽然不似父亲那般懂得政事、兵法,但是也听得出父亲对此事的焦虑与担忧。

    冯漓轻轻放下手中的食盒,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摆放好,“父亲,女儿不懂用兵打仗,但是女儿作为大汉朝的臣民,自然是倾其全力支持父亲稳固我大汉社稷。只是,”冯漓顿了顿,走到父亲跟前,拉着父亲,“只是父亲挂念着大家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小家,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您可是女儿的支柱呢!”说着还撒娇似的摇了摇冯彰的手臂,冯彰听到女儿这般说,心里也顿时流露出了万般的父爱,“好,好,好,为父怎么舍得你这么个宝贝女儿?”此时的冯彰,心里荡起满满的幸福,他可以卸官回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了女儿这个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父亲,先用早膳吧!看看女儿为父亲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说着,冯漓就笑拉着父亲坐下。

    用过早膳,冯彰匆匆忙忙就上朝去了。冯漓回到梨花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开始翻看房子几案上的书籍。

    看着班固好看的笔记,冯漓不自觉的露出了美丽的微笑,眼角弯弯似一轮弯月,满眼含着笑。看着看着,就想起昨天跟他一起逛闹市、一起在红叶雅居与苏姑娘品着茗、品尝着小吃、还能这么放肆地聊着天;晚上还与他一起在夜空中看流星,许愿,多美丽的日子啊!想起这些,冯漓不禁笑出了声,眼睛里泛起了幸福的光芒。

    班固昨晚回家后,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一样,良久不能入睡。于是大半夜起来进了书房,想翻看几本典籍,就在翻阅书籍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个绣着梨花的荷包,这才想起今天忘记将这个荷包还给那个小兄弟了,这次分别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次遇见了,不过,班固转而一想,已经知道了小兄弟的姓名,要是真的想找到他应该也不难吧。

    看着这个荷包,班固的脑海里先出现了冯漓那身男儿装扮的样子,俏皮的笑还有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可是脑海中冯漓的样子却渐渐变成了那天夜晚在冯府中的梨花瓣下站着的女子,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然……

    “哗啦”一声,将班固的思维打断,班固抬头发现原来是夜里起了风,将窗户刮开了,班固起身关了窗,再坐到几案旁,看着那个荷包,笑着摇了摇头,嘲笑自己刚才的思绪,两个原本就不相干的人,自己怎么会将这两人在脑子里联想起来呢!

    关好了窗,又翻看了一会典籍,看着烛火在夜色中悄然变微弱,班固起身,将烛芯拨了拨,继续坐在几案旁翻看。就这样,过了一夜,不觉间,东方已经鱼肚发白。黎明到了,实在支撑不住了,班固趴在几案上和衣而睡。

    班固这一觉睡的真是实诚,转眼日上三竿,他还趴在几案上香甜地睡着。迷迷糊糊中听见院子里一阵吵闹声。班固睁开惺忪的睡眼,起来向门外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了个人。班固揉了揉眼睛,发现来者正是耿异。他怎么会来?其实班固心里是打鼓的,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昨日的话是不是让他回心转意了,只是他笃定耿异近几日是不会再有寻短见的想法,至于今后怎样他就不知道了。但万万没想到,耿异今日会到自己家里来找自己,这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班固定定地站在房门口,吃惊,还没等班固再反应一下,耿异单膝着地,对班固行了个大礼,“公子的救命之恩,耿异永生难忘。”

    班固这股瞌睡劲可是被耿异这个大礼给踏踏实实地吓走了,他赶紧过来扶起耿异,“耿公子,不必这般,快起来。”

    耿异看着班固,“如若不是昨日公子的一番话让耿异醒悟,只怕是耿异会因一时糊涂犯下错误,只怕即便是到了那里也见不了她的欢颜。”

    班固缓慢的点了点头,耿异接着说,“耿异在她走的那天夜里作了那幅画,原以为没有人能解得画中之音,那我耿异作此画便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耿异对她发誓,如若他日有人能识得此画,便是我心愿了却之时,我也就随她去了。”说着,眼睛里便泛起了点点泪光,班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耿异摆了摆手,“让我继续说吧。这么多年,我一直抱着此画,希望世人能看懂我们的情意,她已然不在了,我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经、现在、将来都爱着、怀念着的人是谁。只是,终究没有找到这样能读懂这幅画的人。直到昨日,公子道破了画中的玄机,也对上了画中的诗词,我便知道这幅画,我并没有白作,终于有人能明白了。”

    班固看着那坚定的目光,突然觉得他与她之间是不是有着太多的爱情纠葛,是遗憾还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半晌,耿异没有再言语。

    “耿公子如若不嫌弃,可否进寒舍一叙?”耿异看了看班固,没有拒绝。进屋后,两人相谈起来。班固得知这个耿异(本名为耿秉)是扶风茂陵人,与自己竟然同是扶风人。祖上也是世代习武,是个官宦之家,叔父耿弇已是朝中显赫大将,但耿异的父亲,却是东汉赫赫有名的大司农耿国是也。

    耿国是东汉王朝的开国臣子,也是刘秀最为信任的老将,对刘秀忠心耿耿。想当初,为了帮助刘秀夺得江山,耿国不惜带伤上阵,为刘秀攻下这大好河山,帮助刘秀统一了全国。刘秀自然也没亏待他,封了建威大将军,过了一年又封好畤侯,食好畤、美阳2县。

    但为何耿国声名赫赫,眼前的耿异却如此落魄?原来耿异本名为耿秉,母亲是耿国的妾室,并不得宠。尽管耿秉为家中长子,但他的娘亲生了他后突然得了一种痴傻的癫狂之症,耿国便觉母子二人乃不祥之兆,将母子二人送到边关去,并吩咐随从没有特别事宜不得入洛阳。母子俩相依为命几年,耿秉的娘亲因为一次偶感风寒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撒手而去,撇下当时只有5岁的小耿秉。

    耿国手下一个士兵念及耿秉年小遭遇到如此变故,便觉可怜,将耿秉拉扯长大,教他学习武艺。耿异秉这孩子也争气,自小勤奋、好学。不过,恐怕现在耿国早都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飘在尘世间。耿秉自小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大汉朝的一位大将军,其他有关于父亲的信息他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那个疯疯傻傻的母亲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自从母亲死后,耿秉便决定不再叫那个所谓的父亲为自己所取的“耿秉”之名,而是化名为耿异,从此便生活在边关。

    听着耿异这些凄凉的故事,再看着耿异那已经麻木漠然的表情,班固不经悲从中来。

    这该是多么残酷的一个现实,将这样一个正值当年的年轻人打磨成一个犹如已经历经沧桑的中年人。

    班固垂头沉思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着耿异,似有想起什么想问耿异,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耿异看了班固一眼,似乎知道班固想问的是什么,耿异苦笑一下,眼神变得更加黯然、空洞。耿异望着窗外,麻木又苦涩的道来,“隐藏在画作诗词中的女子是我的未婚妻,名叫萧映雪。只是……”耿异重重叹了口气,眉头紧蹙,“只是……她已经去了……”

    班固也微蹙眉头,拍拍耿异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况且,逝者已逝,还请耿公子节哀。如果我没有猜错,萧姑娘一定希望耿公子好好活着,绝不愿看到你为了他如此这般光景的样子。”

    耿异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她一直喜爱雪中红梅。明明好似昨天我还看见她踏着雪寻梅,而今天却已然阴阳相隔……”班固没有打扰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耿异。一些美好、有着特殊意义的记忆,只有在当事人处于特定的情境下去回忆时,它的种种美丽、深刻便会体现出来。当事人愿意忘却残酷的现实,沉浸在那些美丽的回忆中,于他自身而言也是一种心情的放松与解脱,何苦非要打断他的沉思,让他面对如此苦涩的现实?不如暂缓片刻,待他慢慢离开回忆回到现实中吧。

    班固悄然起身,推门而出。阳光甚好,普照大地。回头看了看耿异,苦笑了一下起身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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