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残柳复苏 > 第十八章 寻找小石头

?    张汝才满脑子的柳银佳、梅艳环。他将柳银佳叫到办公室,于是一场激烈的舌战开始了。“凭你的基础和才智,上大学绰绰有余,这是老师们公认的。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却屡屡传来你的坏消息。你知道不,校长都点名要我恨恨批评你,并且让你态度诚肯地作检查。”“张老师,我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你让我做什么检查。”“听说你和梅艳环关系暧昧,这样会使你一落万丈。何况,艳环和云飞一向要好,从中又插进一个柳银佳,这算怎么回事。”“如果您认为是这样,那我退出。让梅艳环和你的亲戚云飞好去。”我们知道,张汝才和云飞是远方亲戚。现在,云飞的父母在南方发展的很大,所以“奴才”巴结他。这高中两年,他一直安排云飞和全校最好的女生梅艳环同桌。“奴才”气得发抖。“张老师,如果你想给云飞凑合,我坚决退出,尽量给他们提供方便!”说罢,柳银佳退出。

    他带着重重烦恼走向教室。“柳银佳,你的信。”喊他的是门卫李大爷。“李大爷,什么时候收到的?”虽然他心情不好,但对有德性的老者一向尊重,甚至对乞丐也很亲。几年前,他将野炊的一碗米饭济于乞丐,自己却挨饿,还济于他回家的路费。以后还有一段报恩的情节呢,这是后话。“刚收到,我就给你送来了。”“谢谢你了,李大爷。”他瞟了信封的底端,分明是姐姐的来信。

    小弟:好久没见,甚是想念。

    想你考期已近,多保重身体。切莫操之过急,适得其反。凭你的聪明才智,定能金榜提名。

    我想说的是:你的外甥小石头与我在赶集中走散,至今杳无音讯。万一有个好歹,我死都来不及。你要知道,你姐夫气得几乎发疯,整天问我要孩子,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姐:柳絮。

    他的眼睛由于劳累而模糊,费了好大力气才辨认出来。虽然烦燥已累倒了他,但这封信又使他紧张起来。手中的信纸被撰出了汗。他作出最后决定:明天赶往李庄,帮姐姐寻找失落的小石头!

    午夜十二点,万家灯火次第消失。这间小土屋弥漫出微弱的灯光,冷冰冰的。柳银佳仍在伏案夜读,清凉的夜风成了他的清醒剂。被子中的陈肯爬起来,晃动着身躯撒尿。“银佳,你不要命了。夜深人静了还熬,再说你明天还得赶早车。”“我躺那里也睡不着,不如坐着呢。”他深邃的眼光若有所思。不久,陈肯又响起了鼾声,他似乎没有听见,一道道难题迎刃而解,每到此时,他总是带着胜利者的自豪!钱虚、陈肯最佩服他的一点是:遇事不慌。小石头虽然下落不明,他虽然心中牵挂,而并不是焦头烂额。因为现实最冷酷,心慌意乱并不能感化它。他就是这样一个冷静对待现实的人!

    第二天早上,他踏上西行的列车。两旁的景色无心去浏览,耳边又响起小石头可爱的童音:“舅舅,吃汗(饭)。”“舅舅,门,姥姥,回。”那意思是说,“姥姥回来了,舅舅去开门吧。”多可爱的小顽童,必须把他找回来!

    日薄西山,他风尘仆仆赶到了姐姐家。“哎呀,银佳,你可来了,把姐姐都急死了。”“姐,你别难过,我们好好想办法。”姐妹柳絮抹了眼泪,脸色煞白,急得如坐针毡,坐不稳,站不安。眼睛比偷了东西还贼。姐夫已两天两夜没有回来。银佳扶姐姐回里屋休息。自己找可吃的东西填了半肚,冷水灌了半肚,聊以充饥。半夜里,听到柳絮的呓语,“小石头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

    第二天,鸡鸣头遍,姐弟俩挣扎起来,水米没沾牙,便来到失散孩子的街头。“姐,你往东,我往西。”俩人各寻一个方向。天黑又汇集在一起,仍旧是两手空空。姐弟俩只有叹息,没有言语。

    经过几天的疲劳战,却毫无结果。有人开始处于绝望之中。奶奶哭上了,石头哎,你是奶奶的心肝,没有你,奶奶可怎么活。石头哎,小石头,你要是听到奶奶在叫你,你就快点回来。”爷爷泪流满面,“孙孙呀,我的乖孙孙。你这个小恨心,不回来看看可怜的爷爷。你要说给爷爷地址呀,爷爷一步一磕头,两步一进香也要把你接回来。”哭声凄凉,感人肺腑。柳絮已将石头用过的东西都藏起来,以免看了伤心。她已没有眼泪,声音沙哑,走路摇晃,头发披散,简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学校里,“奴才”再一次宣布:“离高考还有十八天。”人们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心总是紧张的收缩。这类话,威力就这么大。艳环盯着银佳的座位,久久地呆着。往日,银佳坐在这里埋头学习,很少作无聊的环顾,而他每仰一次头,就是她无声表达爱慕的最好时候,尽管他从来没给她一线温柔,但她的热情仍依旧。她爱她爱的发痴,她恨他恨得切齿。她有指使男子的才能,一呼可以百应。唯独这个柳银佳冷得要命。她恨不得将他的心撕出来,看看我姓梅的在哪个地位!如今人去位空,她禁不住热泪盈框,那晶莹闪亮的东西滚落到衣衫中。操场上拥住他的那一瞬,怎能不使她怀念。可至那以后,银佳对她似乎陌人,连那一点同学情也消声匿迹了。人世间多难题,要办一件事,要信心加努力,要爱一个人,那可是难上加难,软不行,硬不能!“奴才”继续发言,“每人收钱100元,照片两张。由梅艳环负责。她心不在意,盯着柳银佳的座位,“银佳,你的照片?”人们投以迷惑的眼光。她自知失态,赶忙收敛,“哦,我应该从头开始。”

    路灯下,艳环仍在徘徊。母亲东拼西凑,才仅有38元钱,离100元还差一大截呢。人们都已交齐,只差自己了。她不由得感叹,“哎,钱呀钱,荣因你,辱因你,地位由你去衡量,人生也以你为目的。”她沉思良久,终于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云飞。以前有困难时,都是他帮忙渡过。

    第二天放学后,她找到云飞。“云飞,今晚陪我看电影。”他险些没乐得嘴歪,“没想到你对我还是一如既往。”“那还用说,你在我心中仍占主导地位。”云飞乐得晕了头,象喝了二锅头,“晚上见。”“不见不散”云飞匆匆用饭,污碗污筷往边一摊。穿新裤,花衬衣,梳光头,搽上油。带倒水,洒了一棉褥;苍慌间,上衣错了扣。出门才抽鞋,回头又取烟。激动过分晕了头,不知南北与西东,闻到一股臭,才知来到茅庐。扭转头,往西走,这才看清心上人在等候!

    他点燃一支香烟,芬芳异常,敞开衣扣,一扫先前的狼狈相。旁边的人似乎对他微笑,树叶也频频向他招手。他得意地哼着小调,脚步是那么轻松。啊,生活的美就在这里体现!“云飞,我看你还满有派头!”听到赞美,他更加不知天高地厚,“艳环,我知道你不能没有我,人们都说你与柳银佳好,可在你心中还是我重要。”她点了他的眉头,“亏你还有点心眼。柳银佳多次给我写情书,什么情哥呀阿妹呀。那根愚木,着实让我耍笑了一番。”她大方地让他挎着胳膊,“咱们才是郎才女貌天配就。”云飞多少天来的醋意被一语中和。“柳银佳野心不小,还想和我们的校花缠绵。”她继续编排,“柳银佳说非我不娶,可我怎能抛下你。他还比喻我是桐花,他是桐花凤,什么云啦雨啦。也不知从那学来的下流话。”“他那人,专在这方面下功夫。”俩人徘徊在路灯下,一个心旷神怡。为赢得她的垂青而自豪;一个愁绪重重,为银佳对她的冷淡而焦燥。他偷偷瞟她,那迷人脸醉人眼,小巧鼻子诱人嘴。这些都震摄着他的灵魂。“你想什么?”“哦,没想什么。”他略显心慌,企图掩饰自己的肮脏念头,却没有成功。她止步,“云飞,你要想吻我的话,请自便。”云飞激动地搓搓手,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她恩赐很快接受了。他抱着她的脸拼命地吮吸,险些没吸出她的精髓!”“艳环,你真好”她轻轻推开他,一种失落感袭上心头。她觉得这此动作都是违心的,本应该将自己的温柔送给银佳去享受。可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的爱。他薄情,冷酷!

    俩人走着,他得到片刻的温柔,觉得浑身服帖,象上了花椒树。如果每天能这样,他宁愿活一百岁、二百岁,那怕来世作牛作马也愿意!她心中有几多感慨:“有心浇花花不活,等闲戏语却成欢。”云飞未听真切,“你说什么呢?”“我说‘有心交钱钱不够,这可让我怎么办。’”云飞慷慨地摸出几张大钞,“我当什么事把你愁的。这还不是一句话。艳环接过,叫我怎么感激你呢。”“做我的痴心爱人。”云飞就势将她抱住,在她的脖子上耳边乱咬一阵。

    夜色正浓,席阳在郑镜家玩耍。郑镜沮丧地,“这些天,我备受冷落。怎么才能挽回那失去的快乐。”他抓耳挠腮,跺足捶胸,将手中的两用笔甩在地上,顿时报销。他一鼓作气,抓起书本扯个粉碎。席阳赶忙阻拦,“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岂能为一个风流女子而断送前程。”郑镜喘着气,“念书是逼人上绝路。”席阳点燃香烟,吐着漂亮的烟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嘛。”郑镜不无耻笑地,“你还教导我。我看哪,艳环的那对毛眼眼足以使你想彻夜。”席阳被点破,“本来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关羽杀貂蝉还手软,我席阳见艳环也眼馋。”说着说着,就说得一块儿了。郑镜也附和着,“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你别看柳银佳似个木头人,那叫外冷内热,比我们风流多了。”郑镜恨下绝心,“大学可抛,对相不可丢!父母给我的零用钱,如何补贴到她身上。或许她一时高兴,多少给我点恩赐吧!”他开始周密筹划:买一个精美笔记本,在上面写好多赠言;买一本相册,带女明星玉照的。当时,那都是学生的奢侈品。想到此,他得意的笑了,仿佛已摸着她的皮肤。不知不觉中,他已进入幻境梦乡。时针刚指九点字样,这时间正是学习的大好时光!

    自习课,郑镜将相册递于艳环,郑重其事其事地说:“艳环,三年同窗友,毕业在眼前,送你一本相册作纪念,愿你常思念!”人们的眼光都投向他,他毫不羞涩而自豪。她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那我就收下了。”她受人所赠,仿佛索要一般。

    校寝,席阳独自发狂,“那俩个老东西,没有把钱给我捎来。你们难道不知道,咱庄户人念不成书,搞个对相也不算赔本。好,我回去和你们算帐。”“哎哟,你和谁算帐呢?”话音落处是邢冲。他拍着席阳,“父母亲在家拨壕,你来这里亮膘。我知道你羡慕云飞,眼馋郑镜。他可以在她脸上摸,嘴上吸,你做梦去吧。”席阳发恨,“你等着瞧”

    教室里静悄悄,晚读的人聚精会神。艳环用笔顶着眉心,想着心事。柳银佳究竟干啥去了,是不是在躲着我。若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光彩。席阳凑到窗外,“艳环,你出来。”她懒散地晃出身躯,“家死人了,乱嚷。”“这是我为你买的。我们同学三年,眼看就要毕业了,区区薄礼,聊表心意。”他从背后拿出一个复读机。这是他跟云飞借钱买的。“谢谢。”她顺手接过。“你今晚有空吗?”“怎了,大姐有空,你想钻不成?”席阳不怒,反而是惊喜之状,“你真聪明。我想请你看电影。”“我当有什么机关要事,值得你吞吞吐吐。那还不快点给我收拾书本去。”她要把银佳对她的冷淡反射到其它男子身上。总是以愚弄男子而后快。席阳应不连迭,“哎——哎,是——是——”可怜五尺男儿,任凭女色乱踹乱踢。这种人,男子汉的败类!

    影院里,俩人紧挨着坐在后排。席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有心思看那些死板的画面,他的心在艳环这个活人身上。她以肘触他,“这不是想占便宜的那个家伙吗?”她是问他影片中的人。“嗯,不……不是。”“你怎么了,莫不是心疼坐不稳。”她故意捉弄他。“没——没什么,我想是沉浸在影片中了。”他双手托腮,装出是入神的样子。她暗自发笑,为愚弄男子而高兴。无意间,她发觉不远处有俩个青年男女抱头狂吻,象火一样炽热。她猛一醒悟,“对了,那不是他曾与银佳坐过的位置吗?当时,她的心多么狂热,血液象春潮决堤,要冲垮爱情路上的障碍。甚至觉得自己飘忽在云雾中。而有生命气息的只有他俩。若能留住那片刻的幸福,她失去双眼也情愿!人生爱好开玩笑,悲欢离合难预料。爱和恨以何为界限?二者总是交织在一起。想到此,她不无感慨。爱情好苦涩啊!”“喂,席阳,这影片是否满有趣?”他强作笑颜,“那还用说,我看得入了迷。”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这样想:我本是希望来品尝你的温柔,谁知被你限制在影片上。看电影也得装,真不是滋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晦气,丧脸又帖钱。她与他各有心事,似乎素不相识,又似乎蜜不可分。她需要他的钱,他渴求她的情。人生不也是一场虚虚假假的逢场作戏吗?

    他们这里争风吃醋的同时,柳银佳在没明没夜的寻找丢失的小石头。这天傍晚,他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徘徊。就在他转弯时,一个男子被撞得车仰人翻,眼镜甩出老远。他赶忙去搀扶。男子摸索着,“我的眼镜,我的眼镜……”柳银佳为他捡起,却是少了镜片断了腿。这下子,那男人不干了。扯住他的衣领,“你这人没长眼,转弯不看过路车辆。幸好你撞在我的车子上,如果你撞在汽车上呢。年轻人没成色,简直是盲人骑瞎马——乱闯乱撞。不给你点惩罚,你也不知轻重。告诉你我那眼镜可值钱了,买时候花了七、八百元钱呢。”“大叔,损坏别人的东西,我一定赔偿,只是我身上没带钱。”“没钱留人,你跟我走一趟吧。”柳银佳无奈,只好尾随其后。

    男人一进门就喊上了,“倒霉,昨晚没作好梦,刚出门就遇上个惹气的。”他把“惹气”说成“惹妻”。柳银佳正待分辨,就听到一句脏话传出,“你眼睛不好使,莫非还有瞎了……”随着话音走出一位青年少妇。她看着银佳的同时,张着的嘴就停在半空。她的怒气已被侵袭。古时的美男,可引掷果的少妇;现时的俊少,可化干戈为玉帛。银佳欲打破僵局,可又无法出口。看那男人,四十左右;瞧这少妇,二十出头。真不知称“大婶”好,还是叫“大嫂”对!男人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把他带到里屋。明天给你家人捎话,让他们拿钱来赎人。”

    夜静了,银佳的肚里却弄腾起来,为断食而提出抗议。门掀开一条缝,迅速地闪进一个人影。“谁?”他下意识地提高警惕。黑影抢行几步,捂住他的嘴,“别出声,我是女主人。”不是么?朦胧中依稀可辨,她就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少妇。“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送饭来了。”银佳为难地,,“这…….”少妇把饭盒往他怀里一推,“还忧郁什么,一顿不吃大饥荒!”他确实有些招架不住,端起来就狼吞虎咽,霎时就一扫而光。银佳不解地问,“我得罪你男人,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少妇扭转脸,“他还算男人呢。结婚数年来,也没生下一男半女。不怕你笑话,他天生的弱精症,不可能有孩子。这不,前几天,他从人贩手里买回一个小男孩。孩子倒是乖巧,但人家记事了,总想回家。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血,总觉得别扭,心不宽,肠不顺的。”“那我可以看看你们的小孩子吗?”柳银佳有自己的打算,她说买来一个小孩,说不定就是小石头。所以他想先把她稳住,再作打算。“小孩就在我的卧室,你稍等。”少妇起身,轻步走出。

    不一会儿,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走出来。借着月亮的柔光,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牵挂几条人命的小石头!事到如今,柳银佳只好暂时先稳住她。“大嫂,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少妇欲言又止,羞涩的样子。她慢腾腾抬起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咱双方都有好处。”“只要我能办到,必言听而计从。”她羞涩的嫩脸绯红,“现在我就给你一个答案,我为什么对你那样好,就是因为你英俊而阳刚气十足。若能借得你的种子,我们就后继有人,你也可以免费脱身。”为了先稳住她,只好暂用缓军之计,“我现在很累,你午夜再来。”少妇深情地看着他,抱着睡着的小石头恋恋而去。

    妇女自有盘算:那么英俊而阳刚的男孩子,而自己正在排卵期,如果成功地睡一次,多半就有了孩子。那该有多好呢。她丈夫多次想给她物色一个借种的人选,但她不同意。一来是没有她的意中人,二来是本地人怕将来弄麻烦。现在正好,她自己相对的,一是愿意和他做,二来他是外地人,日后也不会纠缠孩子。柳银佳心里有底:我先稳住她,然后伺机偷出小石头连夜逃奔。

    时钟敲了十一下,柳银佳摸到少妇卧室的门外,准备伺机将小石头偷出。只听女人连声叹息,辗转而不能入睡。他贴身站在门外,敛声屏气,急切间难以下手。女人叹道:“与他一夜欢,强比作神仙。”他只听清“夜欢”二字。什么?她莫非认得艳环?那可没遇到好人。艳环是那么的攻于心计。那夜,显然是无奈之举。至从那次以后,他就再也不想搭理她。她几次约他谈谈,都被他拒绝。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小石头爬起来嚷道:“尿,尿……”女人心里正烦,把他抱到床下。“自己到堂屋尿去。”石头虽小却机灵,每夜都是自己去堂屋撒尿。柳银佳赶忙闪身到墙角,掏出手帕握在手里。小石头光着身子来到堂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柳银佳猛地将手帕堵在小石头的嘴上,掀起一块毛毯将他裹了。他轻轻拨开门栓,抱起小石头悄步走出,然后撒腿就跑。约摸奔出一里之遥,他才放慢脚步。他边大口地喘着气,边暗自庆幸: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我这是:车撞假男,巧遇石头!

    七月七号,这个悲喜交集的日子。有多少人为它激动,又有多少人为它焦燥。不管你态度如何,它还是瞪着冷漠的眼光而来。

    早上,柳银佳抱着小石头回到李庄姐姐家。一家人将小石头团团围住。爷爷叫“宝贝”,奶奶喊“心肝”,爸爸呼,“石头”,妈妈唤“猫儿蛋”。一家人乐成一颗粥,简直不知是笑还是哭。直围得石头喘了气,他们才略略孙了手。“哎呀,七月七号。高考已开始。就算现在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也误了两门课。”姐姐惊呼。其实,柳银佳何尝不知道,只是无法说出口。老头儿胡才翘得老高,干瘪的脸上有了水份,“多亏银佳给我们找回来。不是人家,我们谁也活不成。”老奶奶乐成一朵纸花儿,“误了你的考试,我们真过意不去。”银佳保持着微笑,“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小石头如果不回来,我也考不在心思上。总算找回来了,我也放心了,我必须现在赶回去。晚上回到学校,明天能参加高考。”姐姐无限内疚,“你就算现在起身,回去也是晚上了。这样就误了两门课。就算你剩下的那几门功课考满分,也上不了线了。今年就算了吧,明年复读一年再考吧。”姐夫也说,“是呀,连累你误了大事。你已误了一门课,下午赶车又误一门课,今年是没希望了,明年再考吧。”柳银佳低下头,“考住考不住也参加吧,那怕为明年打点儿基础。”

    柳银佳执意要走,别人也留不住。姐姐只好送他去车站。“银佳,考完一定要来。”“一定来。”班车已启动,姐弟又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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