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残柳复苏 > 第十三章 多情的少女

?    吃一堑,长一智。自从那次蒙受不白这冤。柳银佳尽量躲避着梅艳环。更何况,她似乎越来越放肆,借故和张虹闲聊,眼睛总瞟向银佳。

    周末晚上,大多数同学都不上晚自习,回家和父母渡过一个温馨的周末。柳银佳走进教室,室内只有梅艳环一人。看到他,她脸上浮现出笑容。“柳银佳,你没吃饭?”“我是个好吃手,速度一流。”而此时,她的肚子直敲鼓。她这是付出挨饿的代价等心上人。她拿出一道物理难题,“银佳,帮个忙好吗?”“梅主席都拿不下,恐怕我更是无能为力。”“哎哟,你是咱校的物理权威,这谁不知道,用你就这么难吗?”“那就斗胆一试了。”他接过题,略加思索就列出答案。“你看对不?”她惊奇地张大嘴,“这么难的题怎么到了你手就如一道加法题,不可思议!”“太夸张了吧?”“银佳,能给我列个过程吗?”她利用这大好的机会,细心的、近距离地欣赏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眼……她边享受边想:“上帝总是把机会赐于有心计的人。这不,我正在欣赏美男子的英姿!”她明知道这样的机会少的可怜,但仍是痴心妄想不想回家。还真巧,他第一个来到教室!“怎么样,梅艳环?”他将解题步骤推到她面前。“哦,太妙了,让我解了眼馋!”她心不在意,所想而成所说。此时,云飞走过来。看到此景,又欲退出去。艳环自知失态,赶忙收敛,“云飞,快来学点技巧。亏你做了一下午,越做越糊涂。”云飞由酸变辣,“你既然能请高人,何必让我枉费心机。”艳环听出弦外之音,“我是想让你长点见识,好在高考场上发挥。”云飞只好接过去。然而,知识的力量把他折服,“巧用楞次定律,‘真是飞机上挂暧壶——高水平!’”然而,他发觉艳环在痴痴地凝视着柳银佳,心中无限怅然。没有回家的同学陆续到来,艳环悻悻然离开。无疑,银佳美的外形给她以精神享受,但她没有时间来维持这种幸福。这时,她才觉得肚子提出抗议,必须回家安慰。

    梅艳环的母亲已摆好饭菜。她还在沉思,自言自语,“他不会是没有感情吧,还是我的耐心不够?我必须苦心追求,向认准的目标继续努力。”母亲关切地,“怎么啦?艳环,你要努力那是好事,可别累坏了身子。”母亲又取出奶粉,“艳环,睡前多冲点,可别累坏了身子。”她不耐烦地,“妈,您睡吧,我饭后还要学习呢。”母亲回里屋了,回头还在唠叨,“环儿,你也早点儿休息。”

    艳环坐在书桌前,满脑子尽是柳银佳。她自问自,“银佳每天学习到什么时候?他也这样想我吗?她努力使自己回到书本中,但还是徒劳而无功。哦,柳银佳沉思是这个样子吗?不对,他的眉头是这样皱着的……”今夜,她又一次失眠,天快亮时才朦胧了两小时……

    梅艳环感情的闸门再也无法控制了。当好领略了柳银佳的才情以后,已经醉一样地迷上了他。这就如对一个仙境般的所在,以前只是欣赏她的外表而已,一旦涉足她真实的内在的境界,就留恋忘返了。今天,学校组织看电影,艳环在入场卷上做了手脚。

    教室里,银佳正学的入神。艳环欢快地走进来。“看电影了,台湾言情片,精彩动人,催人泪下。”人们一阵骚动。每星期的一次电影就是他们的娱乐。艳环开始发电影票,每人一张。她来到柳银佳面前,从最底下抽出一张递于他,“大家都拿好了,遗失不补。”对大家的语言,向银佳的眼神。席阳手疾眼快,一把抓过入场卷。“啊,好排号。柳银佳,你的运气不错。”他又抓起自己的一瞧。“这是怎回事,我和你应该是紧挨的吧。怎么会相距这么远呢,而且还是靠边儿的。这不行。”艳环也毫不示弱,“不行你吃药打针。”“你看上柳银佳了吧。”“看上看不上,有你啥相干。”银佳拉下站起来的席阳,“这有什么呢,你拿我这张。我拿你那张。”席阳怒气顿消,顺手接过,“真不好意思!”艳环娇嗔地瞪柳银佳一眼,心说:“你到会当好人。把我的全盘计划落空。”原来,她与他的票紧相邻!

    电影上映了。艳环迟迟起来。她昨晚弄弄情绪,心中的疙瘩一夜未解开。银佳与钱虚紧挨,隔过一位是张虹。艳环盯着那们空位,眼前闪出一线光亮。那个空位就是她的机会!“喂,张虹,你早哇。”“不说你迟,只说我早。开演她几分钟了。你就坐这儿吧。”此话正中艳环下怀,“好吧。”她暗自庆幸:知我者,张虹也!我正好和他暧昧!

    银幕上出现一对情侣接吻的镜头。这对整天泡在书本里的学生来说,是少有的刺激。艳环脸上象圣火炽烤,心跳得很狂。她看着旁边的柳银佳,像是若无其事。她暗想:“纵是封陟再世,鲁男重生,也未必有这么心硬志坚。”他的胳膊就放在中间那档上。乘着黑暗,她将自己发烫的胳膊放在他的肘上。他没有动。显然,他又遨游在题海中。对于艳环的举动,他未觉丝毫。

    她的心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身子象凌空悬着。血液沸腾,晕晕糊糊。整个身心像吃了太上老君的神丹妙药,无一处不畅快。她的每一空位,象刚针炙过似的服帖。对于银佳的没有回避,她感到十二分的满足!而此时他却正在攻克一道费解的物理难题!

    他俩这里一唱一不和,却急坏了前面的一位。席阳暗自发恨:“好你个梅艳环,你诡计多端,用诈却逢识诈人。你耍的手段还能逃过我的眼睛。你想和柳银佳紧挨,却被我搅乱。他几次向门口张望,希望艳环来到他的身边,好和她赔理道歉,再续续情缘。可就是不见她的影儿。”他暗自想:这个情种又播到哪儿去了。可笑那个冷血人柳银佳,你以为我在和你争一张票。不,我在争一个人。席阳的小眼睛极其圆滑,对艳环早已意念万千,只是人家没那个意思。郑镜嘲弄他,“你是不生孩子呢?坐着也不行,站着也不对。”席阳失神地一笑,“我觉得我好疲劳。”郑镜已看出他的心思,“我说席阳,你别作白日梦了。你没听说‘美梦由来最易醒吗?’”席阳无奈地,“明知是这样,可感情不听约束!”

    柳银佳终于想出了那道物理难题的解法,想要出场了。他对着身边的钱虚,“快散了,我们乘着人少出去吧。”钱虚无有此意,“我说你呀,这是何苦呢。左有男同学,右有女朋友。男的和你聊着天,女的和你搭着肩。这难得的人生享受,何不多维持一会儿呢。”银佳不以为然,“这也能算享受?”“那依你说,什么叫享受?”柳银佳静静地,“有人认为休息是享受,而有人认为工作是享受。有人认为聊天是享受,而有人认为争论才是享受。”钱虚听着,边看着艳环的脸色。艳环腾地站起来,用手指着银佳,“柳银佳,你当从污辱我,我要你给个说法。”银佳莫名其妙,“我何尝玷污过你?”艳环站起来,“你别含沙射影地和别人暗示要享受我。我虽是你的女同学,但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不是你的未婚妻。请你自重!”“我们只是闲聊。”“你别和我捉谜藏。我只知道人的名誉权不被无端侵犯,尤其是一个少女!”说着,她已哭作一团。周围的观众已无法看下去了,围着他俩看怎么算这笔风流帐。艳环愈演愈烈,“你侵犯我的人权,诋毁我的名誉。我要你给我个交代。”柳银佳左右为难,“由你说吧。”艳环一头扑进他的胸怀,“银佳,你可享受够了。”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是——”艳环眼里闪着泪花,仰脸盯着他,“银佳,你不是说和女朋友拌嘴是一种享受吗?我实在不能忍受你对我的不理不睬!”他终于醒过味儿来,心里埋怨她的唐突。可事已至此,终不能让她下不了台。他只好握着他的手,“艳环,谁说我对你不理不睬呢。我是心中有你不敢说出口。”她那红朴朴的脸上笑出泪花,“银佳,无论如何你要陪我渡过一个愉快而难忘的周末。”他点头表示,“艳环,那我们出去谈吧。”她像一只可爱的羔羊偎依着他走出影院。这一切,席阳看得真切,“柳银佳呀梅艳环,你们的脸皮好厚好厚……”

    俩人走出一段距离。银佳止步,“艳环呀,我的梅主席梅书记。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你怎么那么傻呢,险些弄得不可收场。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可是我有女朋友了。”“柳银佳,你不要骗我,你冷的就像根铁杵,怎会有了女朋友。”“真是这样。现在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得不说了。”她痛苦地咬着嘴唇,两串眼泪顺腮下。“不是这样的。是你不喜欢我。柳银佳,我不会放过你……”言罢,哭泣着小跑而去。

    席阳找到云飞,“云老弟,你喝了几斤?”云飞不解,“什么几斤几两的?”席阳神蜜地,“你的味觉失灵了。”他火了,“有话明说,别和我兜圈子。”“你的那位艳环和柳银佳好上了。”“不会吧?”“你还不相信呢。看电影时,人家亲他们也亲。那味道,比和你热乎多了。”席阳绘声绘色地讲。云飞气得嘴唇发白,“我只是回一次家,他们就这样。”“嗨,你在了又能怎样呢?戏台上人家哥妹相呼;影院里又夫妻相称。你的醋量大,多喝几斤又有什么呢。”席阳冷冷笑着,径直而去。云飞站了很久,地上被他踢出一个坑。他是张汝才的远方亲戚。母亲是个下乡知青。当年,也是出于爱情吧,他的母亲嫁给了当农民的他父亲。如今,他姥爷开了很大的公司,她母亲和父亲都去了那个南方城市,发展的很好。这两年来,他与艳环同进同出,无话不谈,是多么亲蜜的情人恋人。他爱她的美貌,才能。她家境也不好,只有一个老母亲,那有经济来源?多少次困难面前,他心甘情愿出钱资助。

    张虹经过,一眼看见他愁眉苦脸。“云飞,你怎么了?”他叹口气,“哎,别提了,姓柳的不是人。看我怎样对付他。”张虹劝慰道,“感情不是勉强的。一个人对别人有好感,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更别说他人去左右啦。她不爱你,自有爱你的人……”她深情地看着他。而他只是淡淡地回敬一句,“是的,自有爱你的人。”她并没有生气,“飞儿,我只是为你着想。不久,你就要成为南国娇公子,苏杭自古就是出美女的地方,何愁找不到一个现代西施。”云飞摇头,“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我一点儿。除了艳环,谁能弥补我心灵的空白。”“除了姓梅的,你还知道谁更懂得温柔?”可她抬起头,已只剩下他远去的背影。她一跺脚,“哎……”眼泪撒出来。

    云飞陷入徬徨之中:和银佳争个高低?有失风度!骂艳环一顿?没有结婚!他神不振;食无欲。只好吊了几天点滴。席阳没有将云飞的火点起,暗自为自己徒费的努力而叹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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