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天演成神 > 第六章 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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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手电筒的光线在下水道中不停的晃动着,急促的喘息声和咳嗽声在下水道拢音的管道中不停的回荡着,丁忧顺着下水道拎着那几十斤重的包裹不顾肚子上死命的疼痛疯的拐来拐去,这条下水道是他早就定好的逃跑路线,手电筒也是今早就预备在下水道中的,下水道中的路线他也已经摸透了,再拐三个弯就到了下水道的出口,在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旁边工厂的工作服和行李包,他换上这身工作服就可以混迹在下水道旁边几千人的机床厂员工的下班人潮中,然后顺着人潮走十分钟就到了火车站,再过十分钟后他提前买的火车票就起到作用了,那时他就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本来按他的计划是自己去撞翻那个垃圾桶,借着垃圾的掩护钻进下水道中,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后背上挨的那一枪以外。

    几十斤的包裹像山一般沉重牵拉得他肚子上的伤口疼痛异常,嘴角鲜血像是小河一般淌个不停,丁忧全凭一口气支撑着在黑暗的下水道中奔跑,他不敢停,他刚才已经感觉到有人下到了下水道中。

    巩达没有手电筒,他不敢贸然闯进管道深处,他听得到管道中的奔跑声咳血声,他将眼睛闭上,片刻后适应了管道中的黑暗后才开始前行,他不担心那个抢运钞车的劫匪会逃走,从刚才的咳血声中他知道自己的那一枪没白打,对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油尽灯枯,对方每一次奔跑都是浪费生命最后的能量,都是在加死亡,他也许再跑上一百步就会趴倒在地。巩达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轻地快地跟了上去。

    就像是跟在受伤的狼后面的猎人,等着狼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光后就可以不浪费一颗子弹从而赢得胜利了。

    不过前面的这只伤狼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一百步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度非但没有任何减弱,反倒有加快的趋势。

    “这不可能!难道刚才那一声声的咳血声都是对方设计的骗局想要引我上当?”巩达脚步不停却在心中画起魂儿来。

    丁忧也感到奇怪,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伤口的疼痛正在慢慢减轻,而且他能很玄妙的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上的皮肤和肌肉正在缓缓的蠕动着,互相推挤着,他甚至知道嵌在自己内脏里的子弹正随着这种蠕动挤压缓缓的向自己的体外游走,不久丁忧感到伤口一松子弹就被肌肉从后背中挤了出来。后背上的肌肉纤维开始丝丝缕缕的拼接起来,过程虽然缓慢,但是丁忧深切的感受到了。

    虽然是在逃命的过程中,但是丁忧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他甚至有种自己早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在地道中逃命的灵魂的感觉。

    体能在逐渐恢复,伤口也不痛了,嘴中也不再往外咳出鲜血,身体的一切机能似乎都恢复了,就像是没有受过伤时一样,脚步逐渐轻快起来,丁忧感觉到自己奔跑的度正在不断的飙升,这真的还是自己的双腿吗?自己是不是已经脱离了**的束缚变成了魂魄?我已经死了么?这些纷杂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在脑海中划过,丁忧没时间去细想,前方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光亮了,在这漆黑的管道中格外的让人激动,就像是他漆黑的人生突然打开了一扇天窗,眼前瞬间开朗起来,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此之近,下一刻钻出地下水道的丁忧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全新的世界中。

    从漆黑的下水道缓缓走出的巩达眯着眼睛,脸色十分的复杂,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他需要适应,他知道那个中了自己一枪的劫匪已经逃了,不可能再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了,因为他看到了眼前不远处的下班人潮,他知道到劫匪就在那人潮之中,但是就像是一粒沙子躲进了沙漠,除非他自己跳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将他找出来。

    巩达静静的看着眼前涌过的人潮,人潮中也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脸上划过,丁忧记住了这男人脸上的那道长长刀疤后就随着人潮涌动消失在街头。

    ……

    ……

    火车上丁忧将身子小心的缩在上铺,抱着大大的行李包怔。

    他说不好此时的心情,平静得麻木,看了看坐在下铺啰哩吧嗦打扑克的几个中年人,丁忧下意识的摸索着旅行包的拉链,在确定不会有人突然上到对面的上铺后,丁忧轻轻地拉着拉链,拉链锯齿的涩感让丁忧的心脏跳动加快,拉开了拉链后那个深绿色的银行专用口袋静静地躺在旅行袋中,丁忧的眼神微微一凝,搓了搓手,湿冷的手掌微微热了热,丁忧伸手去触摸口袋的金属拉链,深吸一口气,丁忧似乎已经看到了里面闪闪亮的大把粉红色钞票。

    “这些可爱的东西现在就是属于我的了,以后我要像有钱人一样生活。”丁忧如是想着。至于什么样才是有钱人的生活丁忧现在并不知道,大概打开包裹的一瞬间后自己的生活就叫做有钱人的生活了。

    “我要给我妈用最好的骨灰盒最好的墓地!我还要去天上人间**!”丁忧又坚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丁忧手心潮湿着,捏着拉锁链的大拇指和食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抖,随着抖动那拉链被缓缓拉开,看着布袋中一打打的东西,丁忧的眼睛顿时有些直,他有些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眨了眨,眼前的一打打东西依旧还是那样没有变化。丁忧短暂的失神后了疯似的开始在布袋中翻腾起来,没有,什么都没有,票据全都是票据,没有一张粉红色的钞票,全是白色的该死的一打打票据。

    丁忧使劲的咬了咬自己的胳膊,两排清晰地血印就此出现,疼!不是做梦。丁忧瞬间虚脱,整个人都垮了,抱着怀里的一堆堆票据当真是欲哭无泪。前一分钟他以为自己拥有了世界,这一秒钟他才知道自己依旧什么都没有还成了通缉犯……这种反差叫人有种想要从电视台的高塔上跳下来的冲动。

    对于别人来说这太喜剧性了,但对于丁忧来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丁忧并不知道从银行出来的不都是一打打的钞票,那其中还有一捆捆的票据存根。

    下一秒钟丁忧疯魔般双手不停的在包中翻动着,将一打打的票据搅成了一堆堆的纸屑后,丁忧才缓缓从失神的状态下回复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从上铺传来,在下铺打扑克的几名中年人不由得向上面望来,丁忧懒得理会这些人的惊奇目光,依旧在哈哈大笑着,笑声中透着别样的心酸,自己的人生真是失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干了件大事没想到最后会成为这样的笑柄,他可以想见自己抢劫运钞车却抢了一袋子票据的新闻上了电视上了网络之后会怎样被人嘲笑,人们会怎样哈哈大笑着谈论嘲讽,在笑声中丁忧虚脱下来,笑得再也动弹不了,那几名中年人摇晃着脑袋继续开始打扑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出喜剧,而他就是那个喜剧中的小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愚弄自己然后博人一笑……

    丁忧有种悲莫大过于死的感觉,张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胳膊,此时只有自虐才能泄出心中的憋屈怒火,泄他对自己的无能的懊恼,鲜血从他的嘴角淌出,胳膊上一个一个的翻着白肉的鲜红牙印像是雨后盛开的一朵朵玫瑰花一般,湿漉漉的娇嫩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丁忧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自虐,而是将目光完全投注在被自己咬得伤痕累累的伤口上,那一排排的齿痕依旧看得人脑皮紧,丁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其中的一处伤口,细细看去,那伤口正在缓缓的蠕动着,确切的说是伤口里面的肌肉纤维、神经束、毛细血管、表皮细胞在缓缓的蠕动着,不停的在断裂处缓缓的交合着,被丁忧咬断的肌肉缓缓连接起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被丁忧咬断的毛细血管晃动着拼接在一处不一会鲜血就停止流出,被丁忧咬断的表皮蠕动着一点点将自己缝合,不一会那湿漉漉的玫瑰花消失不见了,丁忧的胳膊上只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鲜血印记,丁忧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小心的用手去按压胳膊上的伤口,手从按到揉,皮肤上的鲜血被抹掉了,露出来的是完好无损的皮肤。

    丁忧呆住了。

    “我死了么?那刚才痛入心扉的疼痛是怎么回事?我活着么?那现在在我身上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忧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微一犹豫对着胳膊就划了下去,鲜血顺间淌溢出来,丁忧微微皱了皱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伤口,其实不用盯着他都能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微微蠕动,这蠕动是这样的细小却又如此的清晰,肌肉组织互相牵拉着粘合着,血管相互融合着,皮肤缓缓的收缩合并着,不一会丁忧的胳膊上除了一条淡淡的白印就再也看不出来伤口了,不一会连这条白印也消失了,丁忧傻傻的看着,猛地想起自己还中了一枪,之前由于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加上他自以为装满金钱的袋子弄得他脑子麻木连这样的事情都忘记了,此时想起连忙去摸后背上的伤口,果然,除了已经凝固的鲜血外根本摸不到任何伤口,更不用说有什么不适了,丁忧直愣愣的坐在火车上铺,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说不出这个时候应该是喜是悲,一袋子票据换来了这样的一种身体变异,这个买卖究竟合不合算?

    咕噜噜……丁忧此时感到自己有些饿了,但是所有的钱都在抢银行之前被他在饭店大吃大喝掉了,除了那母亲留给他的一百块钱,不过那个钱不能花,死都不能花……

    ……

    ……

    一堆堆的档案袋被散乱的堆在长桌上,桌子旁边是一个个凝眉沉思的面容,每个面容前面都有一份薄的不能再薄的文件,灯光打透了文件在背面就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几十行打印的文字上面圈圈点点的写满了东西,画满了问号。几乎每个面容都在皱眉吞吐着浓浓的烟雾,将屋中的案卷都熏得黄卷边。

    要案侦查科。

    啪!薄薄的案卷被拍在桌子上,“这些资料太少了。”野葛揉着眉心说道。

    “头,这家伙肯定是个新手。”旁边的一个胖子说道。

    “我还不知道是新手?你什么时候见过老手赤手空拳去抢银行的?他是开天辟地头一个!”野葛不耐烦的轻吼着。

    屋中再次沉静下来。

    “头,那个押钞员来了。”门被推开后一个瘦子说道。

    “哦!”野葛连忙掐灭手中刚刚点起的香烟,抓起着档案袋携着浓重的烟草味出了要案科的办公室。

    巩达正坐在要案科的椅子上,见野葛出来了站了起来。

    野葛道:“您好,您是野二营的猴子?巩达?”

    巩达上下打量了一下野葛,野葛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左右,长得很斯文,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西服革履。

    “这个外号只有战场上的兄弟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巩达问道。

    野葛微微一笑道:“野猴子这个名字您还记得么?”

    巩达眼睛一眯道:“你是谁?”

    野葛呵呵一笑道:“我姓野。”

    巩达眼睛瞬间一亮:“野猴子是你爹?”

    野葛点头道:“正是家父,父亲死的时候都在唠叨说怀念和你们一起在战场上的日子。”

    巩达眼中黯然之色一闪即逝,在杀场上混过的不怎么惜命对生死也看的较开。

    野葛说道:“先不叙旧了,请您来还是因为这个案子。”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文件袋上鲜红的大字清楚的写着‘要—1o24’。

    抢劫案生在十月二十四号所以这个案子被称为1o24,现在这个小城中的每个人都知道这组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一个可笑的重大要案,这是大家的共识。

    “换个地方聊吧,我在这里一整天了还没吃饭。”野葛说道。

    “我不喜欢在警察局里吃饭。”巩达说道。

    “我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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